在孙真真的话音刚落之时,我也迅速将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苏曼重呼了一口气,笑道:“沒什么,只是平时很少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几个朋友坐下來安静的用餐聊天,有些触动…”
“是啊……这辈子有沒有钱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沒有朋友…”说完孙真真建议道:“曼姐,如果你北京那边的工作并不着急需要处理的话,不如就等明天再回去吧……今天晚上咱们叫上火华哥出去唱歌,我听老大说你唱歌儿很棒呢,只是一直沒有机会听你唱过…”
我因为孙真真的提议,突然也开始变得相当期待了起來,的确很久都沒有再听过苏曼那触人心弦的歌声了,于是同样以期待的眼神看向了苏曼,等待着她的回答。
苏曼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我知道她可能今天必须要走了,只好从锅里挑了一些酸菜放到孙真真的碗中,道:“她平常日理万机,多耽误一会儿的时间,很有可能就给公司带來上千万的经济损失,而且还不知道这一次某人是不是偷着跑出來的,你就别再拿这个诱惑她了,万一她那个表哥找來了,我可打不过他,人家是职业拳击选手呢…”
“沒关系……打不过,皮糙肉厚等挨揍就行了…”苏曼白了我一眼,随即掏出了手机,小片刻之后,她将手机放了下去,对孙真真说:“天真呀,你一会儿吃完饭陪我出去一趟…”
“嗯?吃完饭就赶着走吗?”
苏曼摇了摇头:“陪我去朋友那边拿把吉他,咱们……今天就在你们店门口唱歌好啦,相比较那些娱乐场所,我倒希望在路边唱歌…”
“你不回北京了?”我咋舌问道。
苏曼端起杯中的红酒摇晃了几下,似笑非笑的对我说:“我给我表哥发短信说在上海被姓王的一个坏人留下來了,等他赶飞机过來解救我呢,所以你待会儿要小心点儿哦…”
苏曼的言外之意已经表明她今天不会离开,但我却总是担心之前发生过的种种,于是撇嘴说道:“我的大小姐,别说你这次來上海,又是偷偷跑來的?”
“是啊……怎么了?”苏曼不以为然的问道。
我一阵无语,但当我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而孙真真很快便站起身子,说:“是火华哥來了,给他发微信时,刚好听说他在这附近的咖啡店体验,我去开门…”
说罢孙真真便很快朝保险门走去,当客厅的保险门被打开之后,果真阿火那满脸胡渣略显沧桑的面孔出现在了我们视线之中,而随着他一进门之后,径直便朝餐桌这边走了过來,并对这满满一桌盛宴连连称赞,闭上了眼睛做出很享受的姿态,说:“这些菜,我闭上眼都能闻出來一定是我这俩妹妹做出來的,色香味俱全啊,真沒想到不仅人长漂亮,厨艺也是如此精湛…”
孙真真强忍着笑意,对阿火道:“火华哥,那你赶快尝一尝,这些菜那几道是曼姐做的,哪几道是我做的?”
阿火点了点头,于是在我身边坐下來之后,便很快拿起碗筷对每道菜肴进行了评测,道:“我觉得这些像类似可乐鸡翅、糖醋排骨这一类应该是天真做的,她的性格属于偏清新的一类,所以闲暇时间肯定会对这类菜品比较感兴趣,而酸菜鱼这种应该就属于大菜了,对于细节的要求很高,而曼曼能做这么大集团的掌门人,肯定对于一些细节的问題都掌配的很好,所以这菜应该是曼曼做的吧……”
我朝阿火伸出了大拇指:“这都能分析出來,牛.逼…”
苏曼面带笑意,却私下在桌底用脚踢了我一脚,很快之后又道:“火华哥,我们一会儿要出去唱歌去,你要一起过去吗?”
阿火似乎心思都耗费在吃上面,直等到他嘴中的食材吃完之后,才说道:“行啊,不过我去顶多当个听众啊…”
孙真真捂嘴窃喜:“不会的……等会儿老大被揍了,你还能当肉胎替他多挨几拳呢…”
“什么意思?”
“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
……
四个人在说笑声中吃完了晚餐,孙真真与苏曼一起去了白樱那边拿了吉他,而我则是与阿火一起坐在“梦回唐朝”餐饮店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人來人往的行人为了不同的目的忙碌着。
香烟在我与阿火的指尖燃烧着,霓虹的灯影如梦幻般迷乱我们的眼睛,这时阿火重重吐了口浓雾,道:“你看对面的陆氏餐饮店今天沒有营业,我听说他们现在内部出了问題,这家店很快将会关闭了……这对于你们來说,是个很好的开始呀…”
我长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夜空中为数不多的星星,却深知这一切的转变都是以顾冉感情上的牺牲而换來的,我不知道以顾冉的幸福换來陆辉的顿悟是否值得,但站在我的角度上來看,这一切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一无所有,來换取顾冉未來的幸福。
我猛然吸了几口香烟,问阿火道:“你觉得鱼和熊掌,能兼得吗?”
阿火疑惑的看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顾冉要离婚了……而也正是因为她感情上的牺牲,所以才换來了陆辉的顿悟……”
阿火无奈的叹息:“像陆氏那么传统的企业很多,他们对于婚姻的概念也很传统,无非就图个门当户对或商业联姻,甚至生孩子对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场一时快活之后而投下的潜力股,顾总出身并非名门世家,婚姻的破败是早晚的事儿…”
“我靠,这你也懂?”
“呵呵,见的多了……”阿火轻声咳嗽几声,又道:“天真的事儿我也知道了……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岁月不荒凉,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怎么说?”
“天真连二十四的生日都还沒有过,算下來也不过才二十三岁,孩子打掉也未必不好,生下來既折磨了自己,也便宜了那个人渣……只是替女人感到惋惜,因为她们多半都年轻时都爱过一个人渣…”
我摇头道:“其实当初我的思想跟你一样,可是后來我仔细想想,觉得她最好还是把孩子生下來,做一个单亲妈妈也沒什么不好的,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会选择独自生下这个孩子,并把他(她)抚养成人…”
说完之后,我这才意识到一个转折性的问題,于是激动的用脚赶紧踹了阿火一脚,道:“我看刘伟那孩子好像挺喜欢孙天真的,你说如果把他跟孙天真撮合在一起,结果会怎样?”
“你觉得这对刘伟來说公平吗?”阿火狐疑的看着我问道。
“在爱情面前沒有所谓的公平,而且孙天真的个人经济能力也足够给他们今后物质上的生活,如果刘伟要是真的爱孙天真的话,那他一定不会介意孩子的问題……你觉得我可不可以借这次的机会考验一下刘伟,刚好也能验证他对于孙天真的爱,是否是真的…”
就在我话音刚落之时,孙真真突然一跃跳到了我的背上,问道:“什么是真的?你们聊什么呢?”
阿火瞥了我一眼,最终将手中的烟蒂送到了嘴边,而我回头看去,苏曼已经抱着自己的那把吉他开始调音,我伸手拍了下孙真真的额头,怒斥道:“你能不能文静一点儿,哪个女人像你这样,而且你还是处在怀孕的状态…”
“喔……”孙真真从我的背上下來,然后端了一个纸箱放在我的身前,嬉笑道:“我在回來的路上跟曼姐商量好了,我们决定今天就在大街上卖唱,争取把她明天回北京的机票给赚上來…”
我无语道:“要是卖唱一晚上能赚五六百块钱,那干脆以后我就别做生意了,每天白天睡觉,夜晚出來唱会儿歌,衣食无忧了……还能全国旅行,走到哪儿唱到哪儿…”
“这主意挺好的呀…”苏曼将吉他递给了我,笑道:“以后可以捎带上我一起去哦…”
我笑了笑,将吉他递给了苏曼,道:“我做不到自弹自唱,咱俩配合着來吧…”
“想唱什么歌儿呢?”
我在脑海中思虑着,终于想到了一首自己比较喜欢的作品,于是说道:“就唱《那些花儿》吧…”
苏曼只是微微一笑,便很快尝试着拨动了琴弦,随着前奏的开始,我也在回忆的浪潮中沉沦,唱道:“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想她……啦…她还在开吗……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有些故事还沒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沒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我评判一首歌儿的好坏,往往是以歌词是否动人为标准,而这首经我口中所唱出的《那些花儿》,字字珠玑,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如今这里的荒草丛生沒有了鲜花,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那些开在我生命中每一个角落的鲜花,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她)身旁,如今已经离去在人海中的茫茫……
…………
这首歌蛮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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