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屋中喊了吉祥进屋子。
吉祥一开始还很镇定;“浣碧,你喊我来是为何?我外面还有好多活计没做呢!”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吉祥,只端着茶杯喝茶,不发一言。
这招也是我于前世做侧福晋的道理。
心中对你不起的人,你越严肃,她越紧张。{这句话有没有小可爱加个标签,希望对待敌蜜都用上}
我用手托着脸,一手在桌上轻轻扣着桌面。
面上表情玩味;“吉祥,你说呢?要我帮你说吗?划破嫔妃吉服,是要发卖慎刑司么?”
吉祥双手搓着宫装的袖子边边。直接跪了下来“浣碧,你别把我送慎刑司。”
“我说,我都说。”
“我就是嫉妒心作祟了,你和我一样的年纪,你都当上掌事姑姑了我还只是一个宫女。”
“那天,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找到我,让我把皇后娘娘准备的吉服放到内务府库房!”
“把内务府送去的第一份吉服找机会刮破。”
我坐在椅子上:“嗯,继续说。你还没有说许了你什么好处呢、”
吉祥咽了咽口水:“剪秋姑姑说事成之后,调我到景仁宫,她手把手教我,也让我当掌事姑姑。”
“浣碧,你能不能别把我送慎刑司,我以后都不会了。”
我看向吉祥“行了,我知道了。我手中现如今有你的把柄,你只要敢做,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现在护你一程便是。”
吉祥走后,我喊了红袖进屋子里来。
红袖年纪大些,见我单独喊她进来也大概猜出来什么事了。
直接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
“浣碧,我并不想替莞贵人做这档子事,只不过我有个远亲在甄大人手下做事。”
“我与你并无二致,家中亲眷皆无,只有这个远亲把我抚养成人。”
“我也每日担惊受怕,也十分难过对不住你。”
“现在你知道了,心里也就舒服了。”
我看向红袖:“是何人找的你?莞贵人还是崔槿汐?”
“莞贵人。”
我看向红袖,深吸一口气;“红袖,这事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你不用为难,以后她们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只不过这答什么,要按照我跟你说的来。”
“你若真觉得对不住我,这也是我能帮你想的两全之策。”
红袖低声应答:“好。”
她们二人走了我便一直在房间里面推敲。
皇后为何要放纯元皇后旧衣让甄嬛失宠?前世华妃倒台,皇后怕甄嬛一家独大。
现如今华妃还未倒台,缘何让内务府送纯元皇后旧衣?
对了,内务府。
我顺势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皇后放纯元皇后旧衣,让内务府送去。
内务府总管太监是黄规全,甄嬛会认为是华妃指使黄规全暗害于她。
毕竟甄嬛盛宠,华妃可没少拿捏她。
那么崔槿汐是刚好看到了吉服被刮烂,在内务府送纯元皇后旧衣之时,指点甄嬛让我送衣。
起到一个测试甄嬛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顺便好给自己谋求以后。
毕竟,在宫中混,肯定要跟对主子。
那么甄嬛为何叫红袖监视我?
思来想去想破头也就只有允礼。
然不成,甄嬛现在便对允礼起了那等心思?
是了,总归是有些好感的。
好得很,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既如此,不如搅乱这浑水。
入夜,我喊了吉祥来我屋子里面。
吩咐吉祥一会偷摸去景仁宫传句话。
“就说,你听说莞贵人身边的槿汐和皇上御前的苏公公有私情。”
“若要问你怎么发现的,你便说无意间发现他们两是同乡,私下有往来。”
吉祥有些不愿,但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把柄在我手里,吉祥就会变成锋利的尖刀。
皇后信不信我不知道,吉祥只是一个小宫女,消息来源并不一定可靠。
但重要的是苏培盛是皇上御前的人,若御前的人和甄嬛身边的人有私,皇后断断不会允许的。
她肯定会去调查。
想必皇后会亲自谋算如何剪去甄嬛这支翅膀。
甄嬛于皇后,感情实在很特殊。
不能没有甄嬛,和华妃制衡。
又不能让甄嬛风头正盛,只有两相制衡。
现下就看皇后接不接招了,路子给你摆好,且看你下一步。
期间珍珠来寻了我一次,问我若是莞妃发问,明天该如何?
该如何?甄嬛可做不到妃位上,估算着应该差不多就要晓谕六宫了吧。
我拍了拍珍珠的手“珍珠,你放心,我会尽力护你的。”
珍珠眼含热泪,感恩戴德的出去了。
果不其然,珍珠出去不久,皇上口谕,莞贵人无状,取消妃位,幽禁碎玉轩。
珍珠又进来了我的房间:“谢天谢地,浣碧,你不知道我一下午饭都没好好吃。”
“满脑子全是明日莞妃如何罚我,罚我跪可以,能不能别罚我的月例啊。”
“浣碧,你都不知道,这莞贵人不知因何触怒了皇上,封妃大典都没有举行,吉服都被脱了下来,只穿中衣从清凉台走了回来。
我看了一眼珍珠:“别说话了,不是饿了么?”
“嗯,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深宫之中,哪里有真爱,劝她早早看透,她跟我谈感情。
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心下挂念流朱,碎玉轩现在都被幽禁了,生怕流朱和从前一样惨死在侍卫刀下。
甄嬛憎恨华妃我能理解,但她千不该万不该,用弦音威胁我。
我让琳琅给弦音送了信,想来,弦音今晚一定会来。
烛火的芯子剪了又剪,在一更天的时候,弦音终于来了。
弦音推开门便是:“浣碧,怎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平日里都是我巴巴的来你这里扒窗户,现在怎么喊我了?”
弦音身上有些凉意,我倒了杯茶水给他。
“弦音,我想了许久,我觉得你还是出宫去吧!”
“这是为何?”
我细细把今天甄嬛说的话说给他听。又给他讲里面的道理。
“你通过买官进来的,若是年羹尧一旦东窗事发,牵连甚广。”
“哪怕你只是个闲职,都有可能牵涉其中。”
“倒不如趁现在,年大将军未曾出事,你先平安离开宫中?”
“宫中人多口杂,咱们也无实权。若是被传私相授受,你可知晓其中的利害?”
弦音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霸道把我搂入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浣碧,我舍不得你。”
“不然,不然,我不买官了。我考个真的官吧?”
“考个状元郎可好?”
“我听你的,出宫便是。”
“你可要顾好自己。”弦音把我的发髻揉散,“我考个状元郎吧,到时候皇上问我要什么赏赐,我便说要个内务府的掌事姑姑。”
“哈哈!”我捧着弦音的脸,弦音的喉结在我面前上下滚动。
出于好奇,我用手指抵住弦音的喉结。
弦音的脸色有些泛红,怎么回事。居然有些可口。
我将唇凑近弦音,另一只手指在弦音的鼻梁之处来回刮蹭。
嗯?怎么能这么好看 ?
白皙的锁骨,意乱情迷的眸子,还有眼角委屈的眼泪。
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谁,总之,重活一世明白一个道理。
男人的眼泪,我的兴奋剂。
嬉闹过后。
弦音认真的对我说:“浣碧,我出宫就去考个状元郎,到时候来接你。”
是了,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便是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浣碧,你在宫内要时常想我,初一十五我会给你送东西送银票的。”
“浣碧,我跟你说我给你写的信,你要看空白处,用火烤烤。”
我娇嗔“为何?”
“我写给你的情话儿我不想被别人知道。”
我的手指缠着弦音的头发,百炼钢为绕指柔。
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