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政务府成立,执掌刑狱的一等参政耿一舟立即发布了告示。
“青州城内凡是有冤屈的百姓,尽可到青州政务府告状!”
“无需诉状,耿一舟参政将为民做主......”
一夜之间,青州城大街小巷都贴满了政务府发布的告示。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迅速满城皆知。
青州城的百姓的确是有许多的冤屈。
可大明的官吏上下勾结,那些老爷们多是豪门大户出身。
许多人告状不成,反而遭遇到了疯狂的报复。
百姓纵使是受了冤屈,也只能打掉牙齿肚里咽,无处伸冤。
可现在虎豹军成立的这个青州政务府要替百姓伸冤,这让百姓看到了希望。
“该不会是做做样子吧?”
许多心里有冤屈的百姓对此还颇有疑虑的。
“谁知道呢。”
“不过听闻耿一舟大人出身寒门,与那些豪门大户不对付。”
“说不定这一次真的可以公正的审案呢。”
百姓们议论纷纷,大多数人对青州政务府能否公平公正的审理案件持怀疑的态度。
当百姓们还在观望踌躇时,一等参政耿一舟已经行动了起来。
经过两日的整理,青州原知府衙门积累的一千多件陈年旧案卷宗一一被翻找了出来。
他这一次执掌青州刑狱,他也是跃跃欲试,想要一展拳脚。
他从这些旧案卷宗中寻找了涉及到了刘家的几个旧案,准备打响自己的名头。
只要将刘家的人给处理几个,那百姓自然对他信任。
届时不需要他做什么,有冤屈的百姓自然会纷至沓来。
“传唤此案的一干人等!”
耿一舟在翻看了一个涉及到命案的卷宗后,当即派人传唤涉案相关人员。
虎豹军调了一队兵到青州政务府听命,他们得令后,迅速行动。
实际上这一案件并不复杂,就是刘家一子弟当街看上了一有夫之妇。
进而将这女子抢夺回家欺辱一番。
那女子的丈夫和家人得知后,试图去营救。
谁知当他们到了刘府后发现,那女子不堪屈辱已经自尽而亡。
女子丈夫欲要讨说法,反而被刘家人活活打死。
现在一家人仅剩下了两个双鬓斑白的老人和一个孩童。
这两老人多次的告官,非但没有得到官府的审理,反而被刘家人得知后,派人殴打致残。
这个事情当时在青州传得沸沸扬扬,耿一舟当时仅仅是胥吏,奉命来青州来办差,也是听闻了一二。
这一次他将卷宗翻找出来,就是欲要替这一家人伸冤。
很快,两名面黄肌瘦的老人和一个半大的孩子就被带到了青州政务府。
看到周围那威武的兵士,两个老人仅仅护着自己的孙子,满脸的惶恐。
“大人,我们不告了,我们不告了。”
“求求您放我们回去吧。”
他们曾经多次想替儿子儿媳伸冤,可是反而遭遇到了疯狂的报复。
刘家人甚至扬言,他们胆敢再去告状,会杀了他们的孙子。
为此,两个老人只能哑巴吃黄连,将冤屈藏在了心底。
现在突然看到官府旧案重提,这让两个老人也是心里害怕。
“老人家。”参政耿一舟走到了他们跟前,面容和煦,“你们不要害怕。”
“我是知道当年案情的,也对他们很是同情。”
“那凶手搞得你们家破人亡,我心里也是看不过去。”
耿一舟道:“这一次我请你们过来,就是想替你们伸冤做主的!”
两个老人听闻耿一舟的一席话后,浑浊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亮色。
可是他们看到自己那虎头虎脑的孙子,旋即又暗淡了下去。
“多谢大人的好意,我们没有冤屈,求大人放我们回去吧。”老人哀求道。
他们的确是不愿意折腾了。
一旦搞不好,他们孙子的命都没了。
到时候他们家就要断了香火......
“老人家,你放心,刘家的人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现在不比往日了,我们虎豹军会派人保护你们的。”
耿一舟这位参政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大人,您真的会替我们做主吗?”
在耿一舟的一番劝说下,他们终于心动了。
毕竟他们儿子儿媳惨死,他们一直耿耿于怀。
说不想伸冤,那是假的。
只是担心自己的孙子受到牵连而已。
“你们放心,这一次绝对替你们做主!”
“而且从今日起,我们虎豹军也会保护你们一家人的安危。”耿一舟保证道。
“大人,我儿和他媳妇死的惨啊......”
耿一舟的话声落下,两个老人扑通地跪下,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委屈,仿佛要全部倾泻出来一般。
看到两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哭嚎喊冤,那些站岗的兵士也是露出了恻隐之心。
耿一舟又是安抚了一番后,这才让人搀扶着两个老人坐下。
“耿参政,刘全带到!”
有兵士跨入大堂,朗声禀报。
“带上来!”
耿一舟也是面色一冷,他旋即转身走向了案后的椅子。
不多时,一名衣着华丽,脚步虚浮的浪荡青年人被带了上来。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
“我可是刘家的人,你们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刘全被带到了青州政务府,也是心里格外的不爽。
“坏人,你还我儿子儿媳的命来——”
看到刘全到了,那两个满脸泪痕的老者也是满腔的仇恨。
“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活腻歪了吗?!”
刘全看清楚了两个老人和那个虎头虎脑的孙子后,也是面色一寒。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又敢告状!
“你信不信,我回头让人弄死你们的孙子!”刘全厉声大喝。
面对刘全的冷喝,两个老人也是吓得齐齐后退了一步。
“大胆!”
参政耿一舟猛地一拍惊堂木。
“刘全,跪下!”耿一舟对刘全怒目而视。
“耿一舟,你别拿鸡毛当令箭,别人怕你,我刘全可不怕你!”
刘全是知晓耿一舟底细的,先前只不过是一个胥吏而已。
他的背后可是青州刘家,一手遮天。
“啊!”
刘全的话还没说完,两名虎豹军兵士就上前踹在了他腿弯处,硬生生地逼他跪下了。
“你们等着!”
看到两个兵士竟然对他如此粗鲁,刘全也是双目欲要喷火。
“刘全,你当街抢夺民妇,对其欺辱,致使其自尽,而后又指使家丁奴仆将其丈夫殴打致死......”
耿一舟当场就将刘全做的事情冷声讲述出来。
“他们的一派胡言而已,我可没做过。”刘全扬起脑袋,压根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