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恒依旧没说话。
对他来说，只是收个徒弟，特殊情况下别说孩子资质不好，就算是人品不过关，他也能想办法将他掰过来，收不收徒其实影响并不大。
他没有马上答应苏兮儿主要是因为他答应过自己的妻子，再也不收徒了，会抽出更多的时间好好陪她。
“噗嗤！”
齐子恒很纠结，门外，陆可姝听完苏兮儿的话却笑出了声，对管嬷嬷说道，“这兮儿妹妹真是个妙人，我喜欢她这样的个性！”
管嬷嬷也勾着唇角，与陆可姝相视一笑，不得不说，苏兮儿这样的姑娘，她真的是第一次见。
齐子恒内力深厚，听到陆可姝的笑声一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说道，“这件事容我考虑考虑，咱们还是先说说你这纸张的事情吧，你有什么打算？”
苏兮儿反问，“齐大人有什么好的建议？”
齐子恒沉默一秒，说道，“这纸张如果能大规模生产，低价卖出，那真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如果你问我，我的答案肯定是直接将配方和制作方法献给朝廷！”
“然后呢？”
苏兮儿闻言浅笑，“我做出这么大的贡献，能得到什么？朝廷得到配方后，真的能发挥它该有的作用吗？齐大人能保证它真的用到老百姓身上，而不是成为一些人敛财的工具？”
齐子恒正色，严肃地看向苏兮儿，皱眉道，“苏姑娘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明说。”
苏兮儿也不忸怩，直接道，“我是个俗人，对虚名没兴趣。齐大人应该知道这纸张旦现世，后面会牵涉到多少利益，不用想也知道，为了牟利，朝堂上肯定会争得头破血流，腥风血雨。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的建议是朝廷统一管理，在一个州府选择一个商家代理造纸，将权利分散出去，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宜州府这块生意得给贺家！”
“你自己不要？”齐子恒惊讶问道。
“这怎么行？这纸张配方是姐辛辛苦苦实验出来的，我们不要！”同一时间，一直不说话的贺凌安也连忙拒绝道。
苏兮儿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道，“我怕麻烦，这生意给贺家比给我更好！”
说着转向贺凌安，“而且我对经商没兴趣，但你喜欢不是吗？你喜欢姐就给你一次机会，去证明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你知道的，我擅长医术，我的志向是开药材店卖药，实在没精力再去做这件事情。”
“这……那好吧！”
最终，贺凌安被说服了，点头说道，“姐放心，我会好好做的，以后我的就是你的，等赚了钱，咱们平分！”
苏兮儿原本想说不用，但是见他坚持，再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确实缺钱，于是说道，“好！”
她知道，如果她不答应，贺凌安肯定会对她心中有愧，这种愧疚的情绪一旦放大，对他们以后的相处是不利的，还不如答应他。
果然，见苏兮儿答应，贺凌安反而笑了，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保证道，“以后我会对姐好的！”
齐子恒在一旁听得哑口无言，顿了一下，才没好气地说道，“我答应了吗？”
贺凌安怕他身上的气势，没有说话，但苏兮儿却不怕，反问道：“你不答应吗？”
齐首辅噎住，“……”
这时候，躲在门后的陆可姝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苏兮儿挑眉，看向门后，就见陆可姝跑了进来。
齐首辅一脸紧张，直接站了起来，快走几步，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扶住她，皱眉道：“你她小心点，不知道自己怀着身孕吗？”
“我没事！”陆可姝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事呢？”管嬷嬷不赞成地看着陆可姝，将今天在郊外遇到抢劫的事情与齐首辅说了一遍，她家夫人谁的话都不听，唯有老爷的话才听得进去一二，也不怪管嬷嬷会与齐子恒说这么多。
齐子恒听完更紧张了，连忙上下打量了陆可姝好几遍，问道：“真的没事吗？回来怎么还乱跑，快回去躺着休息去！”
“我真的没事了，你别听管嬷嬷胡说，她就是瞎担心。不过，今天确实遇到贵人了，她不仅又救了我，还救了音儿，不然可能真有些麻烦，我们得好好感谢人家。”陆可姝摆了摆手，在椅子上坐下，小丫鬟连忙奉上一杯茶水。
“他救我妻儿，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他有留下姓名地址吗？等我这里忙完了，亲自上门去感谢。”齐子恒点头，眼底十分平淡。
他会亲自去查，那人是真的救了他的妻儿，还会故意借此想要接近他。
如果是前者，他确实应该登门感谢，如果是后者，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陆可姝没发现他眼底的情绪，勾唇一笑，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指了指苏兮儿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的意思是……今天救了你的人是苏姑娘？”齐子恒挑眉。
“没错！”陆可姝点头。
齐子恒看向苏兮儿，如果那个人是她，他相信，抢劫的事情应该不是她找人做的。
虽然与苏兮儿接触时间不长，但这姑娘的品行，齐子恒是相信的，而且她有勇有谋，还有一身才华，他都答应见她了，她实在没有必要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再去抢劫，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前面也没听你提起过，要让孩子拜我家夫君为师，不然我们就可以一起回来了。”齐子恒思考的瞬间，陆可姝与苏兮儿已经打过招呼，两人都聊上了。
“我先前也不知道姝姐姐是齐大人的夫人不是？”苏兮儿笑了笑，说道。
“嗯！也倒是！”
陆可姝点了点头，看向齐子恒，“恒哥，兮儿妹妹的孩子我见过，确实很聪明，也很讨人喜欢，要不你就收了呗。”
“嗯！团团晚晚可聪明了！”
“而且他们很好，给音儿吃的，还将咕咕喵喵分给音儿玩，可好可好了！”
齐子恒的两孩子也在一旁跟着点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