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也很生气,眸光沉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说道,“钟氏不守妇道,与多人勾搭在一起,被逐出孙家以后仍然不知悔改,造谣生事,诬陷他人。徐铁子刚到落月村,就欺凌乡里,勾搭寡妇,爬墙行窃,被警告后仍不改正,昨天联合钟寡妇一起,陷害同乡,污蔑他人。两人行为不端,给村里形象造成了严重影响,经过村民一致同意,现决定,将两人逐出落月村。”
“不要,大伯,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钟寡妇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被逐出落月村后,她娘家是绝对不会收留她的,那她又能去哪里呢?急忙哭着喊道。
“村长,你不能赶我走!”
徐铁子也慌了,他家人全部在这里,在这里好歹他还能有个落脚之地,要是被赶出去,他也使无路可走啊,急忙求饶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村长,我不走,你不能赶我走,我是朝廷分配过来逃荒的难民,你赶我走,就是和朝廷作对。”最后,连威胁都用上了。
“没错!村长,铁子说的有道理,你要是一意孤行,赶走铁子,我们就去衙门告你去。”徐老太太抓着自己的儿子,怒瞪着村长吼道。
村长被气得脸色铁青,村里的人彻底被这话给激怒了。
“你个不要脸的老太婆,今天徐铁子必须被赶走,有本事你去告。”
“对!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王法了,徐铁子这样的人,难道我们还不能收拾他?”
“滚!”
“滚出落月村!”
不知道谁带的头,村民们突然愤怒的冲向徐铁子、钟寡妇等人,拖着他们就往村外走去。
徐铁子和钟寡妇使命挣扎,混乱中不知道打了谁一下,那人更加气愤,抬腿就往两人身上蹬去,徐家老太太去拉,其他人跟着帮忙,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
等村长想办法将那些人分开的时候,徐铁子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钟寡妇身上也挂了彩。
“你们,你们……你们可真是!”他们可以将人逐出村,但是要闹出人命,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村长咬着牙,瞪着人群,有些无奈又好气地指了指村民们,最后叹了口气,让人去请伍郎中。
伍郎中听说了这边的闹剧,很快背着药箱赶了过来。
经过仔细的查看,他也叹了口气,指着徐铁子说道:“他身上大多数都是皮外伤,看着红肿,其实不算严重。反而是两只小腿,看着没事,但除了骨折,还有骨裂,老夫医术不精,说不好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如果你们不信,也可以带他再去县城看看,也许还有机会也不一定。”最后一句,伍郎中是对徐家老太太和刚刚赶过来的徐家其他人说的。
“你……你什么意思?”
徐家老太太闻言愣了一下,突然抓住伍郎中,“你的意思是,我儿这辈子就这样废了吗?他以后是个废人了,只能瘫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了?”
伍郎中艰难的将衣摆从徐家老太太手中拉出来,点了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徐家人都吃了一惊。
徐铁子听到这话,更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铁子,铁子……”徐家老太太急忙抱住他,伤心地喊了几声,见喊不醒,又想去拉伍郎中。
伍郎中急忙退后两步,看了徐铁子一眼说道:“他只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不会有大碍的。”
“那……那他的腿……”徐家老太太嗫嚅地看着他。
“这我真的没办法。”伍郎中叹息摇头。
“你没办法!没办法……没办法了吗?”
徐家老太太抱着徐铁子失魂落魄的默念两声,余光突然瞄到站在一旁的苏兮儿,他疯了似的突然扑向她,吼道:“你不是神医吗?你过来,你来帮铁子看看,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苏兮儿脚步轻移,避开了她的“魔爪”,眼神冷漠地看着她,“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害我家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们?”
“我,我……反正我不管,今天你不帮也得帮!老二,二柱、三柱、四柱,给我抓住这小蹄子,让让她给铁子看病。”徐家老太太发了狠,眼神如饿狼般瞪着苏兮儿,对身后的徐家人说道。
“今天我看谁敢?”老苏家人一听,全都围了上来,护在苏兮儿身侧。
徐锤子等人上前一步,看着老苏家人,又看看徐家老太太,到底还是没有动手。
“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抓住她!”徐家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瞪着徐锤子和三个柱子吼道。
“奶!”徐三柱皱了皱眉,看了徐家老太太一眼,突然上前几步,一下子跪在了苏兮儿的面前,朝着她就磕了一个响头。
苏兮儿急忙往旁边移开了一点,避开他的跪拜。
“苏姑娘!”
徐三柱却直挺挺地继续跪在地上说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们的错,欠你的银子我们也会想办法还你。昨天我爹又犯了糊涂,我替他向你道歉。我爹现在已经这样了,求您饶他一命,不要再赶他出村,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看好我爹的,不会再让他出门一步,也不会再让他做出任何危害到落月村村民的事情,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做不到,我愿意与他一起被逐出落月村。”说着,又朝着其他村民磕了一个响头。
苏兮儿没说话。
围观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刚刚是很生气,不过闹了一通下来,看徐铁子这样,再大的气现在也有些消了。
这会,见徐三柱这样,他们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落在村长身上。
“徐三柱,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你奶我还没死呢,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你给我起来!”徐家老太太愣了一下,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去扯徐三柱。
然而,无论她如何打骂,徐三柱就是不起来,他静静地跪在地上,无声地祈求着村长、祈求着苏兮儿,同时也祈求着落月村的每一个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