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
长孙无忌满脸惊骇的望着李宽,无奈、惊诧、绝望均有,豁然开朗的长孙无忌已经明白原因,不再怀揣不安,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纵横官场三十载,最后栽在李宽手中,他心服口服,李宽的深藏不露及实力让他惊惧。
当初李宽被调任至吏部任职时,长孙无忌切身感受到李宽的不按常理出牌的能力,深思忧虑,仍旧组挡不住李宽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步伐,长孙无忌知道他若继任皇位,自己家族必定受到株连。
之前李宽羽翼未丰,不足为虑;当他决定出手压制时,李宽已经羽翼丰满,展翅高飞,不得不铤而走险,兵行险招,到头来还是被李宽知晓自己的布局,心中万般苦涩,艰难的张开嘴:“您是如何查出我的谋划?”
“太师大人您说错了!”李宽意味深长地冷笑,也未做解释,转身出了大牢,背对着长孙无忌,道:“一路走好,恕我不送了!”
长孙无忌还是不明白李宽如何查到的,他自问做的十分隐秘,这事只有他与李治、薛万彻三人知晓,像于志宁、褚遂良、杨师道等人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直到被处斩当日才明白,那个时候的长孙无忌忽然仰天大笑,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啊!……”
“殿下,他们是……”李宽从天牢出来以后,便去找张冲、冷锋两人,郝处俊将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是将罪犯带出大理寺狱,这让他这个大理寺狱丞十分为难,瞅见李宽来了更加吃惊。
“拜见主人!”
被张冲、冷锋单独找出来的人足足有二十人,当他们看见李宽时第一时间双膝跪地,一副奴才神情,李宽点点头,又见满脸震惊的郝处俊,淡淡的说:“郝大人,他们都是我的部下,要是其他人问起就让他来大安宫找我。”
郝处俊半点没反应过来,李宽来了以后张冲便出去了,很快又回来手里提着大包袱。当着郝处俊的面,那二十人将身上的囚服脱了换上楚王府的亲卫便服,然后光明正大的从大理寺狱离开。
“唉!”郝处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李宽对他有再造之恩,就算为难他也不得不帮忙遮掩,再说牢狱中病死的犯人也不少,找个合理的借口就这么瞒了过去。
李宽带着他们回到楚王府后,王槐等人吃惊不已,武珝也是疑惑不解:“老公,这……”
“你们先下去沐浴更衣,休息好以后去找他们俩自有安排!”
那些人在张冲、冷锋的带领下沐浴更衣,李宽则是向武珝、王槐等人稍作解释,当然不会说实话了,主要还是不想他们知道的太多为自己担心,所以早就想好以费廉、廖凡两人为借口搪塞过去。
于是,这二十人顺理成章的进入大安宫成为楚王府中的亲卫。
“老公,朝廷派人传诏来了!”武珝忽然想起李宽出去以后,很快就有人前来传诏。
李宽见武珝等人神色异常,疑惑道:“怎么了吗?”
“母亲被追封为文惠皇后,迁葬在昭陵!”武珝小心翼翼的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李宽的表情,见他目光渐冷连忙安慰道:“母亲终于沉冤昭雪,此乃皇上的忏悔之一。”
李宽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母亲葬在何处,李世民也未曾说过,以当时那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厚葬绝对随便找个地方下葬。并且埋葬的地方只有李世民知道,所以这诏书的意思是让他前往,李宽怒火中烧,人都死了,追封有个屁用,不过母亲背负了二十多年的冤屈终于洗去也是一件好事。
“另外,皇上还昭告天下改立皇储立楚王为太子,原太子李治不仅被废黜还被降爵至南平郡王。”现在整个大安宫上下都觉得像是在做梦,王槐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孩子,接着说:“并且,皇上还下诏加封他们为亲王及公主身份,间接地表示自己禅让帝位的决心,由你继任大唐皇位。”
“我靠!”李宽听到这里已经不是激动及喜悦,而是愤怒不已,“他下诏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答应?什么狗屁的太子之位,我根本不稀罕;他想让位,我还不愿意做皇帝呢!”
赵谦沉声道:“此事乃是今日大朝会时当众宣布的敕命,现如今怕是昭告天下。纵然你不愿意做皇帝,也不愿意做太子,世人皆知你将会是未来的大唐皇帝,而他们几人也是大唐亲王及公主身份乃是赐封,皇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恐难以改变。”
“不答应也得答应,我才不要做皇上!”李宽愤愤不平,凭什么敕命下达他就得遵旨,凭什么不问问他同不同意就擅作主张,就算天下人知道又如何,他从不在乎大唐王朝未来如何。
“混账东西!”王槐厉声喝斥,“这个大唐江山乃是你皇祖父一手建立起来的,其中付出多少性命才能做到你有想过吗?无论你与皇上到底如何,可你身上流淌着李家的血脉,有一部分是高祖皇帝的血脉在你身上流淌,不论你做任何选择我都支持你,这个皇位你可以不要,难道你想大唐江山传承从你手中断掉不成?”
赵谦帮腔怒骂道:“你皇祖父自幼将你带在身边,命我等全力教导你学问,钱武教导你武艺,难道你这么快就把我们教给你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吗?那钱武付出性命救下你又有什么意义?不怕告诉你,高祖皇帝原本打算就是让你继承帝位,只是知道你的性子不爱权力,这才退而求次,要不然为何最后阶段先皇亲自教你权谋之术?”
王槐、赵谦两人义愤填膺,要不是李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又或是钱武没死的话绝对会出手教训,就算打不过也要打。因为李宽太混账了,完全不顾大唐江山的未来,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李腍、李膤兄妹俩因王槐、赵谦两人怒火给吓得哇哇大哭,武珝也顾不上震惊抱着俩孩子不断地安慰着。突然间李宽沉默不语,心里回忆起与祖父在一起的最后日子,李渊的确教他为君之道,联想起赵谦说得话,他才知道祖父的真实意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