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冲离京以后,次日李宽依旧照常上朝,看不出任何异样。除了上朝外,其它事务一概不管不问,任由六部尚书自主奏报,尚书令俨然成为一种挂职。即便是辽东战事紧张,李宽仍旧漠不关心,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态度。
朝廷各部官员忙得不可开交,反倒是李宽无所事事。
五日后,一道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不胫而走,传进李宽耳中,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又有几分诧异。
东莱郡王李泰从庐州被护送回京!
此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李宽人在大安宫中,仍旧听闻不少消息。与此同时,李世民一道敕令下达整个大唐上下犹如发了地震一样,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皇叔,您说什么?他染了疫病?”李道宗匆匆赶往大安宫,将具体的情况说与李宽听,因为他还有另一种怀疑,李泰的情况十有八九是李宽动的手脚,说白点无非是提醒及探听口风。
李道宗深知当日之事李泰参与其中,要说当今大唐谁最恨李泰非李宽莫属,此事不得不让李道宗亲自前来,而且两人也是秘密谈话。另外,李道宗独自一人前来就算被人知晓也不会说三道四。
“千真万确!”李道宗铿锵有力地回答,沉默片刻,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宽,低声道:“此事与你有关否?”
李宽当即摇头否认:“当然无关!”
“真的?”李道宗不确定的目光再次打量李宽,李宽哭笑不得:“皇叔,难道您莫非怀疑是我派人动的手脚?”
李道宗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李宽郁闷不已,心里一阵无语:“皇叔,这事真的与我没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就好!”李道宗郑重其事地观察许久确定李宽没隐瞒,这才缓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既然不是你做的,那我就回去了。若是时间久了,怕是有些不妥!”
“那我送您出去!”李道宗点头同意,李宽亲自送李道宗出府,两人并肩而行时,李道宗悄悄地提醒道:“不过李泰与你的说得恰恰相反,虽然没有直接点名说是你派人前去,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相信不久以后圣上便会命你前去为其诊治,切记不可对着干,小不忍则乱大谋,该忍耐的时候还得忍忍。”
“我知道了!”李宽感激的回道。
临出门时,李道宗再一次说了一句:“真的与你无关吧!”
李宽哭笑不得的狠狠点头,李道宗这才放心的离开,他就怕这事真的与李宽有关。若是那样所有的一切都白做了,甚至还会直接面对当今皇上的怒火,李宽也从李道宗话中得知事情经过。
李泰染疾以后日以继夜的送回京城,追随李泰同时前去救济疫病的太医等人直接回来了三人。从他们口中表述的经过,李泰亲自去疫病重灾区安抚慌张的百姓,回来以后就高烧不退,上吐下泻,呼吸不顺,而且脸色青紫泛黄,昏死过去。
经过太医诊治病情好转,却无法痊愈,不得已的情况连夜启程护送回京。由于李泰是从疫病州县回京,故而被单独安置在一处宅邸,四周被严密防护,避免疫病祸乱京城。
乍闻李泰染疾的消息传进皇上耳中,当即准备前往被众人劝阻,说是疫病为除恐会传染。心忧爱子的安危,李世民亲自下敕令命太医院的人全部出动诊治,众人经过一夜的会诊,又经过一天的诊治好不容易控制住病情恶化,而且也确定并无传染性,故而李世民立即出宫前去探望。
死里逃生的李泰面色蜡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淤青的眼眶犹如被人打了似的,而且眼眶下沉就像是一处低洼似的,看得李世民心疼不已,当即就红了眼默默地陪伴左右。
李泰见父皇探望自己,喜极而泣,失声痛哭,李世民钻心的疼痛,隐隐后悔降李泰的爵位,李泰醒来哭诉自己的无能,给皇室丢脸,这让李世民更加感动。
紧接着,李泰哭着告别,犹如生离死别似的,直接上演一出父子感情大戏。李世民心有不忍,心疼李泰吃了苦的他,直接下诏推迟离京的决定,让其安心在京休养。
于是,李泰痛哭流涕,说他不舍得父皇母后,李世民感动之余又询问起李泰为何会染疾的经过。没想到李泰居然遮遮掩掩,似乎有难言之隐,这让李世民觉得事有蹊跷,一再相逼之下这才道出原委。
“父皇,此事与楚王没有任何干系,是儿臣自己的问题!”
李泰撇清不是李宽的关系,实际上就是故意设套诱导李世民往李宽身上去想,这让李世民心疼爱子的同时,对李宽恨之入骨,他没想到李宽如此狠毒,居然真的对李泰下狠手,完全不顾手足之情。
“这个逆子,真不应该让其活在人世!”李世民气愤不已,口无遮拦的怒斥李宽不是人,反观李泰心里一阵洋洋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故意挑唆他们的关系,说白点就是为自己报仇雪恨。
在李世民的逼迫下,李泰颤颤惊惊的道出经过,说是他去灾区安抚百姓,却不想那些人就像是疯了似的朝他扑了过来,就是这样才染上疫病,至于何种疫病太医也没说,总之这疫病比之前的还要来得快。
为了让李泰安心养病,李世民三令五申命众人不得将实情告知李泰,另一边他直接下敕令命全国上下召集名医前来为李泰治病。因为李泰的病情是稳定了,可他并无完全脱离危险,而这事李泰毫不知情,他以为自己被治愈了。
由于李泰故意诱导李世民认为是李宽在背后搞的鬼,使得李世民对李宽成见越来越深,更是召见六部尚书直接下诏任何事宜不必上报尚书令,说白点就是剥夺了李宽的一切权力。
正因如此,李宽索性也不去上朝了,反正也没权力。奈何他的做法更是激怒了李世民,认为李宽恃宠而骄,父子的关系越来越僵,彼此间的裂缝越来越大。
李宽从李道宗口中得悉李泰染疾的经过,心里泛起一阵狐疑,仍然从容不迫的像是不知道似的,因为他在等待张冲回京,唯有他回来了才知道在庐州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