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王府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着王槐等人带稳婆及女医前来。
“老婆,不会有事的!……”武珝被人抬着进入产房中,躺在担架上的她捂着小腹,煞白的脸上艰难的浮出笑容,李宽心疼不已,他明白武珝是不想自己担心,勉强的微微一笑。
当武珝被送入产房中,肖秋水、肖怡两人陪伴左右,李宽则是在屋外焦急等待,不停地催促着稳婆、女医怎么还不来。片刻后,王槐等人急匆匆的赶来,稳婆、女医准备行礼直接被李宽喝止催促她们入内。
经过稳婆、女医的观察,武珝羊水破了,的确是快要生了,生产所需之物在李宽的嘱咐下迅速安排好。由于是二胎,此次比上次感受到的痛苦稍微好点,仍旧钻心的疼痛。
王槐等人见李宽坐立不安来回踱步,他们也没有怪罪李宽带武珝出府的意思,只是出府前明明好好的,怎么过了两个时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宽没有心情与他们解释,所以王槐等人只得询问张冲、冷锋等人,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
王槐等人义愤填膺,他们都没想到武珝突然临盆会是因为高阳公主的言语刺激,又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宽。在他们眼里高阳公主是一部分原因,更大的一部分是李宽居然差点杀了高阳公主而让武珝担心,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突然。
与此同时,高阳公主被李宽吓得屁滚尿流,使得她丢尽了脸,急急忙忙的钻进马车内。由于入宫面圣,她也不可能准备衣服,不得不命人回府取来新的衣服换上。
在安福门前,侍女终于赶上让她重新换好衣裳,至于凌乱的头发以及脖子上的淤痕,红肿的脸丝毫没有掩饰。因为她想要当今皇上治李宽的罪,就必须越可怜越好,这样才能让父皇母后动恻隐之心。
“陛下,高阳公主及驸马求见!”李世民正在千步廊与长孙皇后赏景,吴公公得到通报连忙躬身行礼传达。
“高阳来了啊!”李世民慈爱的点头准许,对待高阳公主的宠爱他是发自内心的,长孙皇后亦是微笑的点头。不一会,高阳公主与房遗爱携幼子前来,两人躬身行礼。
李世民、长孙皇后两人背对着高阳公主自然没看到她此时模样,吴公公传话时看见凄惨兮兮的高阳公主,他也是吓了一跳。听见女儿的声音,李世民、长孙皇后两人面带笑容的转头望去,刹那间看见高阳公主犹如乞丐似的装扮,笑容戛然而止,脸上布满寒霜,大惊失色的两人愠怒不已,倏尔站起身来,质问道:“高阳,你这是何故?”
“父皇、母后,您们要为高阳做主啊!”高阳公主心中委屈极了,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出来,失声痛哭,长孙皇后抱住伤心欲绝的高阳公主,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安抚,李世民见女儿那双委屈的眼神,红肿的脸上明显被人打了,脖子上还有淤痕清晰可见。
顿时,李世民猜到自家女儿受欺负了,而且不是一般欺负,甚至是想要取他女儿性命,这让李世民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是何人所为?”
“高阳不敢说!”
高阳公主哽咽的回答,眼里满是畏惧与惶恐,李世民看得更加心疼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简直无法无天,怒道:“高阳尽管说,父皇为你做主,我倒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朕的高阳公主动手,朕必严惩!”
高阳仍然哭个不停,始终不愿意开口说出是何人所为,李世民、长孙皇后百般劝说都没用,李世民心中的火焰烧得更旺了,目光更加冰冷,看向一旁保持沉默的房遗爱,沉声道:“房遗爱,你来说!”
“是……楚王殿下!”房遗爱吓得双膝跪地,颤颤巍巍的回答,李世民、长孙无忌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他们搞不懂为何李宽会动手打高阳,还有杀她的意思?
“呜呜!”
高阳公主见父皇母后沉默不语,哭得更加伤心了,眼泪汪汪的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惹人心疼不已。李世民左右为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子女争吵他做父亲的总不能拉偏架,换做以前他绝对站在高阳公主身边,现在李世民不由得为难了,长孙皇后同样如此,她是当今皇后有些时候比之李世民还要更冷静。
“父皇母后,高阳差点被二哥杀了,那一刻高阳好想念父皇母后啊!”
高阳公主见父皇母后为难,不得不加了一把火,李世民最忌讳的当然是手足相残,这把火让李世民也怒了,立即传敕命让李宽入宫面圣,他想当面问问李宽是如何下得了手。
长孙皇后也吓倒了,高阳公主故意露出脖子处的淤痕,紫色的淤痕十分明显,这一刻长孙皇后同样站在高阳公主这边,与太宗皇帝想法出奇一致。当然,他们还得当面对质才行。
高阳公主之所以敢倒打一耙,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知道李宽的性格,更多的是她仰仗着父皇母后的宠爱而恃宠而骄,就算知道了真相她也不会认为自己会被责罚,在她心里同样认为李宽不过是孽种,与自己在皇上心中位置相比天差地远。
“李赟,咱们走着瞧!”
哭成泪人的高阳公主,心里早已得意洋洋,阴狠的目光一闪而逝,李世民、长孙皇后都在安抚她,故而没有注意到,房遗爱低着头心里一阵得意,他的想法自然与高阳公主保持一致,就算这次治不了李宽也能让他被皇上怒骂训斥,想想都觉得高兴。
吴公公立即吩咐内侍省下去传诏,大安宫距离皇宫来回最快不需要三刻钟。在李世民、长孙皇后两人轮流安慰下,李世民更是再三许诺严惩李宽的罪,终于稳定下来。
当内侍省官吏传诏使从大安宫回来后,李世民、长孙皇后都愣住了,因为没有看见李宽跟随前来,李世民阴沉的可怕,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想:“真是我的好儿子,居然抗旨不遵,难怪敢向高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