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下吧!”
房遗爱认出了马车里的人身份,心里一阵颤抖,就连声音都有些哆嗦,那语气像是在求人似的,面对怒火中烧的高阳公主,哪怕被她打骂都不在乎,因为与马车里的那人相比完全不算事。
当初房遗爱在李宽手中吃了大亏,张冲、冷锋等人他都见过,自然记忆犹新。回想起当日的经历,房遗爱情不自禁的把腿往后挪了挪,要不是高阳公主在,他肯定拔腿就跑。
“本公主倒想看看他们敢拿我怎么样?”
高阳公主犹如泼妇似的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声,蛮横不讲理的话,让房遗爱心房一颤,又被高阳公主挣脱开来。高阳公主同样学了一些武艺傍身,房遗爱仍旧不松手,与高阳公主的怒火比起来,还是李宽更加可怕,根本不能招惹,又继续拦着她。
高阳公主见房遗爱三番两次的阻拦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干什么?没看到本公主受欺负了吗?若是再不放开,我便去奏请父皇连你一起治罪!”
事关自己前程,房遗爱怂了,可他仍旧没有放开意思,只得说出马车里的主人身份,哆哆嗦嗦的轻声说道:“马车里的是楚王殿下啊!”
顿时,暴怒的高阳公主傻眼了,哪有半点脾气,手中的刀早就被她弃之一旁,颤颤惊惊的盯着马车。若问整个京城里高阳公主最畏惧,也是最恨的人是谁,非楚王李宽莫属。
“你……怎么不早说!”
高阳公主颤颤巍巍的埋怨房遗爱不提醒自己,房遗爱心中憋屈至极,可他能怎么说,谁让眼前之人是高阳公主,皇上最宠爱的十七公主,他只能默默承受着。
“高阳见过楚王殿下!”
“房遗爱拜见楚王殿下!”
事到如此高阳公主只得硬着头皮缓步走到马车前,躬身行礼,房遗爱恭恭敬敬的行礼,与之前嚣张跋扈判若两人,裕德等护卫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们这才后知后觉马车里的人到底是谁,那可是站在顶峰的大人物,昭武校尉根本不够看,双腿颤抖无法站立,瘫软的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耷拉着脑袋犹如丧家之犬。
“咱们近两年未见面了,高阳!”
肖怡掀开车帘,李宽与武珝的赫然映入眼里,高阳公主及房遗爱两人噤若寒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仅仅是李宽一人还好说点,偏偏楚王妃也在马车里,而且挺着孕肚,两人抬头便看见李宽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及武珝有些苍白的脸色,心里早已将裕德等人骂了个遍,狠狠地瞪了一眼裕德,满是杀意的眼神盯着裕德面如猪肝色,在李宽面前嚣张跋扈的高阳公主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十分乖巧听话。
话音刚落,李宽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武珝身子不便示意肖怡照看。随着李宽缓步走来,高阳公主冷汗直流,心里生出想要逃走的想法,眼前的李宽脸上挂着笑容对她而言如同死神的微笑,一阵头皮发麻,哆哆嗦嗦的不敢搭话。
“当日我便警告你,若是以后再敢肆无忌惮,决不轻饶,看样子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李宽目露寒芒盯着噤若寒蝉的房遗爱,他心中苦涩却又百口莫辩,这事根本不关他的事情,奈何李宽将矛头指向自己,房遗爱只得默默承受一切,要不然回去肯定又是一阵闹腾。
李宽见房遗爱默默地承受着自己怒火,也没继续向他发作,转而看向高阳公主,掷地有声地怒斥道:“高阳,同样的话我是否与你说过?若是再敢嚣张跋扈,后果自负,你可还记得?”
“记……记得!”高阳公主哪敢反驳,吐字不清的回答,犹如蚊虫似的声音难掩心中惊慌及畏惧。
“既然记得那你还敢再犯!”李宽言辞凿凿的质问道,“若非我今日巧遇,要是换做他人是否会被就地斩杀?你可知今日行为乃是丢进我皇室的脸面,父皇最宠爱的十七公主,不是让你仗着父皇的宠爱就肆意妄为,也不是让你借着高阳公主的名头作威作福!”
“这条街道乃是京城大街上,你身为公主身份纵容护卫当街行凶险些酿成惨案,此乃罪一;其二,父皇传诏命你携子入宫面圣,乃是念及父女亲情,不是你跋扈的资本,不思己过也不问青红皂白就问罪我府中将军,你可真是父皇的好女儿啊,真是给父皇大大长脸了。”
高阳公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憋得满脸通红,愣是半个字都不敢反驳,房遗爱同样低着头不敢言语。
“你可知他们都是为大唐尽忠的将士,善道乃是父皇亲封大将军之职,你说削职父皇就听你的吗?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善道乃是随我与薛延陀大战而立下的军功,动不动就以皇上最宠爱的身份压人,除了身份以外你有什么资本敢对为国尽忠,为陛下效命的将军吆五喝六,指手画脚,是谁给你的胆子侮辱那些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将士?”
李宽怒目而视,高阳公主及房遗爱均低头不敢与其直视,眼前的李宽绝对杀伐果断,他们本就底气不足,难敢与李宽叫板。李宽重重的冷哼一声,又瞥了一眼裕德等人,冷笑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敢对将军出手,更是毫不留情。若不是我夫人有孕在身,你真以为自己等人还活着吗?”
裕德等人吓得屁滚尿流,李宽身上的气势太强烈了,那种一往无前且杀伐果断的压力让他们无言以对。
“辽东战事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想必军中还缺些人手!”李宽喃喃自语,裕德等人全都快哭了,那意思就是让他们去上战场,他们狐假虎威可以,真的到了战场绝对十死无生,李宽无视他们的求饶,冷冷地说道:“秦大将军立即将他们全部送入前线战场,跟他们说一声这些人必须全部冲在第一线,谁敢怯战直接杀了。”
“喏!”
秦善道当即领命,李宽的确有这个权力送人去战场,京畿道大行台可不是说说而已。裕德等人被秦善道带来将士全部带走,那些受伤的也被抬走,之前还仗势欺人的裕德如同死狗似的向高阳公主求情,高阳看都没看一眼,不是她不想救而是无能为力。同时,高阳公主也是明哲保身,生怕李宽怒气未消牵连自己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