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城门已关,禁卫军把守各个宫门。
纵然李宽身怀武艺也无法做到不惊动禁卫军悄然入宫,不得已只得拿出令牌,禁卫军方才开了侧门放李宽进入皇城,又经过皇城禁卫军才可抵达皇宫,而李安俨负责皇宫安全,所以他不得不入宫才行。
今夜当值人员正是李安俨,可他不可能原地不动,需要率领士兵四处巡察,皇宫较大没有方向的寻找就像是大海捞针。无奈之下,李宽只得进宫找熟悉的人帮忙,首先相当的是吴公公,又想到他是皇上贴身太监,不见得有空,只得放弃去找另外一人。
此人便是郑夕川,与李宽有些交情的公公,因为与李宽相熟的关系,使他起初备受排挤,后来李宽平步青云,他也跟着扶摇直上。如今更是正六品内谒监之一,掌管仪法及宣读敕令、诏书等事宜,算得上中层领导干部。
“郑内谒!”
“殿下!”郑夕川吃惊地望着深夜入宫的李宽,诧异道:“圣上这个时辰都已经睡了,您怎么深夜入宫了?是否有重要的事情,小的这就去带您去找吴监。”
“许久未见,没想到你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不错啊!”李宽第一次来内谒局,他们要将每天宣读的敕令、诏书等全都整理成册,然后送至库房留存成为卷宗,以备查验。
曾经郑夕川见到自己都是愁眉苦脸,颤颤惊惊的,今时不同往日,郑夕川已经与李宽交好,依旧谦逊有礼,郑夕川连忙说道:“小的有今日还多亏殿下提携。”
“闲话就不多说了,他日有空去我府上再聊!”李宽没有入座,他来是有事情的不是与郑夕川唠家常,郑夕川全神贯注地听着,“我今日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他是宿卫军的左屯卫中郎将,不知今夜他是否在宫中?”
“殿下,还请告知名讳!”郑夕川不好意思的说,“这……中郎将的比较多,小的不知您找的是哪位?”
“李安俨,可曾知道?”郑夕川沉思片刻,道:“是他啊,今天便是他值班,现在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安仁殿附近巡察。”
宫门关闭以后,从亥时至寅时,每个时辰都有规定的巡察区域。通常来说,宿卫军负责皇宫安全,一般都是十人至二十人一队,每次巡察队伍有二十到三十不等,每班都有固定的交接地点。
若是值班将领主要负责甘露殿附近几个地方,保卫皇上安全工作,其他队伍则分散几处地方,他们比之值班队伍要灵活许多。郑夕川常年生活在宫中,对于轮换及巡察地方了如指掌。
李宽在他的提点下,直接从内侍省去了安仁殿附近。果然看见二十人的队伍分为两队,每队十人又在附近巡察,当李宽出现的瞬间就有人发现动静,立即严阵以待手持武器对准李宽,大喝一声:“大胆贼人,还不快快出来!”
“谁是李安俨?”李宽也没打算隐藏,要不然就凭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自己,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
“谁敢直呼将军名讳?”其中一人怒喝一声。
李宽眉头皱了皱,也没与他计较,再次问道:“谁是李安俨?”
“我是!”站在左侧的那人走了出来,李宽抬头看了一眼他,夜色太黑,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根本看不清楚他长得什么模样,李宽又问:“你可是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
“正是!”那人肯定的回答,李宽向前走了两步,两人距离只有一米远,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又见他肯定的眼神,李宽淡淡地说:“既然你是,那你跟我走吧!”
“殿下说笑了!”李安俨也看清楚李宽长相,自然认出他的身份,不过他可不会听从李宽调遣,主要是他职责尚在,根本就走不了。若是有任何差池,他就是擅离职守之罪,追究下来人头不保。
“谁跟你说笑!”李宽一本正经的说,“再说一遍,跟我走就是,至于圣上那里我自会交代,出了任何事有我一人承担。但是,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走的话,那出了什么事就由你来承担!”
李安俨恭敬地说道:“若无圣上诏令,恕末将不敢听从。殿下既是镇国大将军,应该知道军纪严明。我今日随殿下离开,那便是擅离职守,无法向圣上交代,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末将。”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喽?”李宽见李安俨态度坚决,而且他说的话像是表忠心,要是不知情的人肯定认为他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可是负责宫中安全的宿卫中郎将居然与李承乾勾结意图谋反,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恕末将难以从命!”李安俨再次表明态度,他已经依附于李承乾麾下,与李承乾合作,而且李承乾曾说过李宽是障碍,所以他也没必要给李宽面子,直接拒绝李宽的要求。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李宽着实看不下去了,直接亮出令牌,当金龙令出现的那一刻,李安俨傻眼了,其他人纷纷躬身行礼,“行了,你们跟我一起离开!”
李安俨等人大惊,之前还是他一人,如今可有二十人全都一起跟李宽离开,这让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李宽没有说第二遍同样的话,接着又说:“至于这里的护卫工作由其他人接替,你就不必管了。”
“诺!”李安俨等人不得不顺从,之前可以理直气壮的回绝,现在他们都没有这个底气。
李宽带着李安俨等人走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已经交给郑夕川让他去传话安排一下。当李安俨等人出了皇宫,又出了皇城以后,李安俨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沉着脸低头思考时,李宽又说道:“我奉圣上敕命,近日骁骑营有动静,你们随我去骁骑营巡察,记住没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动手。”
李安俨闻言释然了,他以为是针对自己,如今听到这话才知道李宽是带他们立功去,仿佛天上掉馅饼一样。顿时,众人热情高涨了许多,李宽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是他设的局,要是当众带走恐会闹出太大的动静,而且东宫不远很容易让李承乾心生戒备,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暗自通传消息,也会心甘情愿的跟随自己前往骁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