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被俘仅仅是齐州之乱之始,接下来李宽埋伏设计捉拿阴弘智。
阴弘智带着一队兵马去了青州,不再齐州地界,整个历城在李宽的部署下迅速接管下来。就在李宽忙于平乱时,钱武急匆匆的潜入齐王府,正好与李宽碰面。
“师傅,您怎么来了?”李宽满脸狐疑的望着,钱武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责备道:“还不是你这小子,你孤军深入历城,费廉等人迫不得已之将消息送至回京,圣上得知怕你有危险,要不是李积等人拦着,怕是早就出兵攻打齐州。你说你都已经成家了,能不能做事沉稳点?要是真有什么万一,你让我们如何向王妃交代?”
李宽心里就像是吃了蜜糖似的,甜甜蜜蜜且暖洋洋的,咧嘴一笑:“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依照我的算计,这是最简单便捷的方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钱武无奈的摇摇头:“圣上秘密派遣彭城郡公刘德威率领两千兵马暗中接应,现在费廉他们都在一起驻扎在历城外的隐蔽之地,要不要联系让他们一起入城?”
“不必了!”李宽想了想,沉声道:“现在李佑被俘的消息尚未走漏风声,趁热打铁直接将其它几个州的长官一并抓捕,不论是否真心依附于李佑的,一律押入大牢,交由皇上定夺。”
钱武见李宽安然无恙,悬着心也落了下来,又见他做事越来越稳重,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步骤下,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快便能处理好齐州之乱的相关事宜。
于是,钱武带着李宽的任命,刘德威、张冲、秦善道等人悉数带领一支兵马迅速前往各州,进行大面积的抓捕。至于钱武自己则赶回京城,将消息奏表至朝廷。
李世民得知齐州之乱基本上平定,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哀叹,复杂的情绪涌现在脸上,最后李世民下诏:“敕命楚王、黜陟使李赟等人押解李佑及同党一起回京受审,其余人等既往不咎。”
阴弘智不知齐州发生的一切,当他从青州返回时,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直到他进入齐王府以后发现有些不对劲。韦文振、杜行敏两人依旧担任典军,不过他们的眼神让阴弘智略显疑惑:“奇怪!……”
杜行敏不冷不淡的说:“阴长史,殿下在内堂等您!”
阴弘智点头答应下来,一边朝着内堂而去,一边思索着哪里不对劲,当他跨进内堂的大门。顿时,左右两旁的侍卫陡然出现,迅速的堵住大门去路,阴弘智吓了一跳:“你们这是作甚?”
“阴长史,殿下请你入内!”
阴弘智心中一惊,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带劲,正是这些护卫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敌人似的,可他知道唯一的退路被拦,想要逃走也晚了,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去,当他抬头看了过去见到的不是熟悉的齐王李佑,而是楚王李宽。
“怎么是你!”阴弘智大惊,心中涌出不祥的预感,李宽淡然一笑:“怎么不是我?阴长史来了,何不与我坐下来好好聊聊?”
李宽作势邀请阴弘智坐下,骑虎难下的阴弘智已经没有后退之路,不得不硬着头皮,眉头紧锁的坐下,李宽亲自为他斟酒,阴弘智心急如焚道:“齐王殿下在何处?”
“李佑在东厢房休息!”李佑被俘以后,李宽就将他关押在东厢房,在圣旨还未抵达前暂时不做处理,“我真的没想到处心积虑的阴长史居然真的担心李佑安危。”
“他是我外甥!”阴弘智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
李宽斜看着阴弘智一眼,喝了一口酒,道:“若非阴长史建议留我一命,怕是我早就一命呜呼了!这杯酒算是道谢,还请阴长史给几分薄面饮下!”阴弘智身子一僵,仍然按照李宽说的去做,当他喝完酒以后,李宽掷地有声地说:“既然你知道他是你外甥,那你是否忘了他还是当今皇上的五子,身上流淌的不仅仅是你们阴家血脉,还有我们李家血脉?”
“殿下是何意?”阴弘智佯装不懂。
李宽目不转睛的质问道:“你让他起兵谋反,岂不是让他背弃李家列祖列宗吗?你这样是真的为他考虑?还是说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将李佑当成自己的复仇工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我们李家的仇怨,别在我面前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我不是李佑那个傻瓜,什么都相信你这个舅舅。他意图谋反就走向了李家对立面,而你本身就是如此,为何要将他拉入水中?”
“若不是皇祖父一念之仁,留下你们姐弟,而你的姐姐阴月娥更是深得皇上宠幸,成为后宫德妃。你可知谋反失败,她会遭受什么待遇,你有没有顾虑过?”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记恨当年的仇怨,可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你父亲杀了我五叔,捣毁我李家先祖公墓和家庙,我祖父会夷灭阴氏三族?这一切的缘由皆因你父亲而起,没想到我祖父一念之仁,却养了一个白眼狼,更是唆使李佑谋反,其罪当诛!”
阴弘智冷笑连连,破口大骂:“我父亲乃是前隋长安留守,名门望族出身,是李渊父子他们起兵反隋在先,我父亲尽忠职守,为前隋效忠又有何错?按照律令,夷灭三族本就罪有应得。”
“李渊一念之仁?真是可笑至极,别以为我那个时候小就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李世民这个登徒子看中我姐颇有姿色,想要占为己有,要不是我姐委身于李世民,你当真以为李渊会放过我们姐弟吗?”
“三十多年来,我苦心经营,苟延残喘,卑躬屈膝,目的就是颠覆李唐江山,我要李渊死不瞑目,看着他们父子俩打下的江山葬送,看着他们父子相残,才能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宽道:“这么说李佑封为齐王以后,包括你留在齐王府担任长史都是你的计谋了?”
“没错!”阴弘智也懒得狡辩,当即和盘托出:“本来就在一步就可以颠覆大唐见山,哪怕我知道齐州大军无法与朝廷大军抗衡,就算如此也要谋反,唯有如此大唐才能乱。”
“这是真的吗?”
阴弘智阴沉着脸上陡然涌现出一丝震惊,闻声望去只见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是满脸煞白的李佑,阴弘智脸上略显愧疚,可是眼神十分镇定,而李佑此时的脸色越来越白,浑身筋疲力尽,望着曾经的舅舅李佑都不知该说什么,原来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弘智暗中策划,而他就是帮他实现报复计划的工具,残酷的现实让李佑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