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士科目考完以后,第二天接着考明经科,同样发现不少夹带藏私的学生,李宽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在唐朝考试作弊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真的学通了学懂了,真才实学又何须作弊。
话虽如此,作弊的事情李宽想了想自己也好像做过,要是根据现在的惩罚制度那可得蹲监牢判刑的,想想都觉得后怕。纵然严惩作弊行为,历朝历代仍然屡禁不止。
在他们心目中出人头地就是做官,不论官阶大小始终是个官。即便是富甲一方的巨贾,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中有人能获得功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要是考试开始,李宽便会巡视着考场就像当年参加中高考时的监考老师,双手靠在后背闲庭若步的左看看右看看。如果发现违背贡院规矩之人将会立即单独关押。
考试时间三天,对考生来说考得不仅仅自己所学,还有自身的耐力与毅力,吃喝拉撒都在这个狭小的考棚中进行。每一科结束进行下一个科目时,都会有人专门打扫干净。
直至二月十七日整个省试方才结束,考生纷纷出了贡院,可是李宽等人依然留在贡院中。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任务,阅卷以后再定下及第人选,尤其是阅卷过程枯燥乏味,李宽哪里能安静的坐下来,故而基本上都是其他人去阅卷。
看着面前堆成如同小山似的考卷,李宽就一阵头皮发麻,别说批阅就算是看也得耗费一番功夫。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是批阅考卷,必须在三月初一公布出结果。
李宽、王德真等人领着吏部、礼部的人日以继夜的批阅考卷,除了吃饭休息外其余时间均在做这个事情。经过众人不懈努力,终于在二月底将及第结果上报至吏部。
经过众人共同商议决定进士科及第者二十五人,明经科二百八十人,明法科两人,明字科一人,余下的均是挂零,及第录取人数总计三百零八人,与考生总数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及第之人的文章也会一并送至吏部交由长孙无忌评定,长孙无忌认真品读以后再依照成绩授予官职,以明经科为例,录取分为四等,依次而下是从八品下、正九品上、正九品下、从九品下等官职。
若是明字科通过还需要进入国子监参加考试,通过才可授予官职,基本上都会留在国子监担任学士。其它科目录取以后,均要经过吏部考试才行,还有最重要的投卷,要不然无法授予正职,得到的也仅是散官而已,甚至可能一无所获。
至于投卷问题则是在国子监举办的赛诗大会上进行,初入京城的考生在这样的场合下与朝中大臣见面,有了一面之缘留下好印象以后,这些录取的考生将会投卷至朝中重臣或是六部官员。
若是没有等到成绩贸然投卷,没人敢轻易答应下来。只有等到放榜之日才会陆陆续续的进行投卷,又在国子监举办的赛诗大会上见过面,彼此交谈觉得不错才会答应。
自从省试开始到阅卷结束,整整二十来天没有回府,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中,武珝没有先睡反倒是等待着他回来。顿时,李宽强打精神努力的表现出轻松,可他身上已经许久未曾沐浴更衣,不得不先去洗个澡消除身体的疲倦。
“怎么还没睡?”李宽洗完以后回房,武珝还是没睡着,上床以后便顺其自然的搂着武珝。
“你还没回来!”武珝轻声回答,又接着追问:“这段时间是不是很累?”
李宽点头称是,笑着说:“老婆,原来这个时代的考试中也会存在作弊行为哟!”
武珝惊道:“真的假的啊!”
“千真万确!”
李宽将考场上逮住作弊之人的情况一一说给武珝听,武珝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时不时地从屋内传出笑声,不过很快武珝就慢慢的睡着了,李宽撇过头听着武珝均匀呼吸声,会心一笑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武珝早就犯困了,哄着两个孩子睡着以后,她依然强打精神等待着李宽回来身影。看到李宽回来了,武珝开心的笑了,其实李宽洗完以后回来偷偷地发现武珝哈欠连天,他没有点破就哄着她入睡。
次日,李宽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就连武珝起来都没发现,可见他睡得很,主要还是太累了,整个过程看似很平常,实际上每个人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止有考生作弊。
身为主考官,本就责任重大,要是作弊考生被录取且人数较多的话,就连他都难辞其咎。虽然口试考试他并未参与,就连最后的阅卷也都是其他人再做,反倒是他没做什么事。
即便如此还是身心疲倦,这可比打一场仗还要累!
省试终于告一段落,李宽几乎是过客似的参与其中,除了最初的设计与挂着名头其它的倒是真没做什么。至于省试结果,李世民不会过问。这个时代尚未存在殿试,也就没有正式的状元、探花头衔,所有录取的名单以成绩高低排序,故排在左侧第一位的名字便是头名,官职最高也就是从八品,他们的官职全都由吏部安排。
“公子,今日三月初一了!”
“放榜的日子!”面对赵谦的询问,李宽点点头随口回答,他没有听出赵谦语气中的提醒与担忧,赵谦无奈只得提醒道:“公子,你不会是忘了三月初三是什么日子吧!”
“上巳节!”李宽回答。
赵谦哭笑不得的说:“三月初三赛诗大会啊!”
李宽尴尬的回道:“这个差点忘了!”
赵谦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李宽有可能忘了,要不然都不准备准备,也不曾找自己说一声。若是他不提醒,估计三月初三的赛诗大会,李宽就真的抛诸脑后,到最后还是落人话柄。
“公子,别忘了准备!”赵谦不得不再次提醒一遍,李宽点点头回道:“放心,我会准备的!”
这话不过是李宽随口回答的,他根本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不就是踏青作诗吗?有必要那么麻烦,背诗他脑袋里多得是,还用得着去准备,随便一首都能惊动京城文坛,只是脑海中记得赛诗大会这事就行,准备这事真的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