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沐浴更衣出来,还以为李世民、长孙皇后、李承乾等人离开了。出了门看着府内都是来来往往的奴婢,狐疑地看着那些陌生面孔,李宽一阵诧异:“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
“赵老,她们都是什么人?”李宽找到王槐指挥他们,指了指进出王府的婢女,见她们穿着应该不是自己府上的,倒像是皇宫的宫女,还有陆陆续续进府的太监,“宫里的人怎么来我府上?”
王槐笑着说道:“她们都是皇上、皇后派来的!”
李宽还是不明白,就算是皇上、皇后派来的也不至于弄这么大阵仗,而且每个人都是来去匆匆,仿佛很着急似的,疑惑道:“皇上、皇后他们是不是都回宫了?”
“没有!”王槐笑着回道,“皇上、太子在正殿,皇后、太子妃则在正房陪着王妃说说话。”
“太子妃也来了?”李宽觉得自己洗个澡好像是错过了很多似的,完全没人把他当成这座府邸的主人,根本不在乎他是否愿意。
王槐点点头道:“太子妃是皇后派人去招呼她过来的,不仅如此朝中重臣也被皇上传诏至王府商议大事。至于这些宫女亦是皇后安排的,那些公公则是皇上吩咐吴中监回宫带来的。”
李宽听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语,这阵仗完全是把他的王府当成太极殿,不仅让朝中重臣悉数前来,就连宫中的宫女、公公都带来了,他真不明白搞这些意欲何为?
“皇上说,公子要是好了就去正殿议事!”王槐忙着指挥宫中的宫女、太监一时间忘了李世民对他的交代,忽然想起此事便让李宽直接前往正殿,他还得继续处理这边的事情,也没空与李宽多说话。
李宽奇怪的看了一眼王槐,沉默不语地低着头朝着正殿走去,瞥了一眼来去匆匆的宫女、太监,见他们手中捧着的都是滋阴养颜之物,有当归、红枣、枸杞、野山参……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甚至李宽还看见婴儿所穿衣物,更有玩耍之物。
衣物不仅有男孩,还有女孩的,让李宽受不了的是衣服也就算了,还有男女各十余双鞋子,一年四季包含其中,完全是提前准备好似的。顿时,李宽哭笑不得,心想:“这准备的也忒全了吧!”
看到这些李宽明白为何王槐满脸笑呵呵的指挥着,这些都是皇上、皇后为他尚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不过这速度也忒快了点。李宽想了想尚在娘胎里的孩子,现在只有黄豆大小,哪里用得着这么早准备,生下来也是十月以后,那个时候这些准备的岂不是又要浪费了?
“有钱就是任性!”
李宽摇摇头无奈的苦笑一声,然后朝着正殿快速走去,出入自己的府上李宽几乎很随意,也忘了需要通传才可觐见等礼仪,推门而入,李宽抬头便见众人疑惑不解的神情望着自己,尴尬的笑笑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众人忍俊不禁,李宽正欲回去重新再来一遍,李世民笑着摇摇头道:“罢了,进来吧!”
李宽点头称是,寻了一个空座边坐下了,这次李世民召见众位大臣也不是正式上朝,反倒是像唠家常,所有人都坐在一起,没有君臣之礼,只有朋友之情谊。
由于李宽半途加入,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百无聊赖的坐在位置上一边佯装认真听着,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李世民见李宽很认真的听着,而他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笑眯眯的说道:“宽儿,你且说说意见!”
李宽俨然没听见李世民的喊话,坐在旁边的李承乾见状用手碰了碰李宽,让他如梦初醒,又见众人含笑的看着自己,心虚的咳嗽两声,就是不开口说话,仿佛上课时心思都在操场上被抓个正着似的,极力掩饰自己的窘迫。
李世民自知对他有愧,也没追究他人在曹营心在汉的责任,道:“你不是说过要编撰一部大唐律令详细解释,然后将其推广至全国上下吗?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入手?”
虽说李世民前来探望武珝的病情,不过还是以正事为重。现在那十八人已经回来受刑,也就是说李宽之前所言确实可行,故而在李宽洗浴时便立即传诏众位大臣商议重新编撰一部大唐律法释义的书,也就是李宽之前所提议的《唐律疏议》。
“皇上,我已不是大理寺卿,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宽恭敬地回答,这事的确轮不到他来插嘴,主要是他已经不再大理寺卿之职,没有官职在身的他不过就是纨绔王爷,哪有资格谈论国家大事。
李宽的一句话说得李世民哑口无言,虽然他的罪是没了,可是尚未恢复官职,这事还真的让李世民有些头痛。李承乾打圆场,“二弟,话可不能这么说,除了官职外,你还是楚王呢!”
李宽对此充耳不闻,他的心思已经不再朝政之上,说心里话他对官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吃过一次亏,焉能再继续深陷其中?至于以后会不会在官场,至少现在他没有一官半职,所以这事他保持原则就是不开口。
魏徵、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纷纷劝说,李宽油盐不进就是不开口说任何建议,绝对的保持原则,说不开口就不开口。接着,李宽又笑着说道:“再说我楚王府又不是皇宫,这里不是商议朝廷大事的地。”
众人听他的话中意思很明显,现在他不是大理寺卿已经没有责任与义务去提建议,再说他刚刚被无罪释放,的确需要缓缓。顿时,李世民也觉得李宽说得在理,想了想决定明日早朝再议。
当天晚上,李世民、长孙皇后、李承乾及魏徵、长孙无忌、房玄龄等朝中大臣均留在楚王府吃顿,美名曰:“接风洗尘!”实际上就是蹭饭的,所有人都知道楚王府的酒远近闻名,自然不客气地吃饱喝足,就连李世民、长孙皇后都喝了好几杯。
王槐、赵谦、钱武见李宽安然无恙归来,没有半点吝啬,好酒好菜全都端上来,众人喝得尽兴,唯有李宽心都碎了一地,这些都是酒都是他的珍藏喝一坛少一坛,用自己的酒在自己的府上接风洗尘,这让李宽心里很不痛快:“到底是给我接风洗尘,还是给你们庆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