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发生的一切,李宽浑然不知,他正忙着与其他人分享喜悦。众人得知身上的冤屈没了,还成功入籍,归于吏部管辖,也就是说他们彻底摆脱身上的枷锁,从此恢复自由身。
众人纷纷跪地向李宽道谢,要不是他竭尽全力相助,自己也不会洗脱身上的罪名。李宽见他们如此高兴,心情大好之下,直接命人去街上买酒买菜,不仅是他们就连狱中的犯人也得到这份恩赐。
李宽担任大理寺狱丞后,这些犯人的生存环境有了极大改善,尤其是苦牢中的囚犯对李宽更是感激不尽。李宽大刀阔斧的将牢房改制,原来十余人的牢房被编制成八人至十人,而且环境也比之前要好的太多。
曾经苦牢中见到最多的是蟑螂、老鼠、蚂蚁,恶臭的气味也被驱散了许多。李宽特意命人前去买来熏香,无非就是让他们享受最后的尊严。纵然是囚犯,李宽也是一视同仁。
李宽时不时的进入狱中亲自巡查环境,包括狱中囚犯提出来的要求,李宽也是尽全力的给予最大程度的满足。可以说,短短半个月时间,李宽已经彻底掌控大理寺狱的一切,除了极少部分的囚犯外,大多数囚犯对李宽十分认同。
另外,李宽还会将男女囚犯按照时间划分,从牢中走出来在外面晒晒太阳,甚至还会让他们一起做游戏,这可苦了一群苦牢中的囚犯,杀头不怕,这个事情他们说什么都不愿意做。
迫于无奈之下,李宽只得脱了官府亲自带着狱卒一起做游戏,他们这才慢慢的接受。现在的大理寺狱氛围与之前相比天差地别,这里反而更像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之前的大理寺狱均是冷漠与冰冷,视生命如草芥,漠视一切,慢慢的人性泯灭。李宽发现之后立即想办法改变这样的局面,在李宽的管理下大理寺狱的犯人对他始终抱有一颗感恩的心。
“大人,今日有何喜事,莫不是夫人有孕,大人有后了?”
众人被带到教武场上,没有摆设桌椅,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女囚则被分在另外一侧,就算他们有想法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只得眼巴巴的看着,望梅止渴。
“若是我夫人有孕,那酒管够、饭菜管饱!”李宽拍着胸脯保证道,众人连连拍手称好,“既然不是夫人有孕,那为何给小的加酒加菜的!”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们都是他们吧!”李宽笑着指了指身旁的陈玉柳、张玲英等十二人,道:“他们曾经与你们一样都是大理寺狱的犯人,现在他们自由了!”
“什么自由了?”对于陈玉柳等人,他们自然十分熟悉,不过让他们更加好奇的是李宽这话是什么意思,又听到李宽解释道:“因为今日起他们身上的冤屈洗刷了,而且当今皇上答应让他们担任在大理寺狱当差拿俸钱!”
“此事可当真?”
陈玉柳、张玲英等人纷纷点头称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众人吃惊不已,尤其是当初与贺季同、何修齐两人争夺名额的那人更是懊悔不已,要不是他自私自利又如何错过机会。
“只要我李赟在大理寺狱丞的位置一天,你们有任何冤屈都可与我直言,只要我能做得到的绝对不说二话!”李宽郑重其事地保证,然而除了他们十二人外,与李宽喊冤的真的没有,至于奴隶身份的囚犯很多,而他们的确是迫不得已,偏偏这事李宽无能为力,“在此之后我会与皇上建议,只要你们真心悔改,在狱中表现良好的话均可减免刑期,让你们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如何?”
“好!”
众人纷纷叫好,减免刑期在唐朝是不存在的,判了三年就是三年,十年就是十年,有家室的囚犯听到李宽如此说话,之前不信任的他们也因为陈玉柳等人的事情而十分信任李宽,在他们眼里李宽就像是他们的救星一样。
“大人,宫中来人了!”
崔冲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却看见李宽正与囚犯宛如兄弟一样,这种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今天有些特殊,不知何故宫中的公公居然出现在大理寺狱外,手里还有一卷诏令。
李宽也喝了几杯,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听闻宫中来人后也是吓了一跳,工作中饮酒绝对是忌讳,不论现在还是未来都是同样忌讳。李宽做梦也没想到宫中突然来人做什么,正在思索之际,吴公公则是带人走了进来,看见教武场上坐满了囚犯,尤其是李宽这个王爷居然与他们吃吃喝喝,哪有半点皇子身份的架子,更像是混江湖的。
“吴中监,这……”李宽讪讪一笑,也不知作何解释,吴公公哭笑不得摇摇头,幸好这次前来传诏的是他,要是换做旁人真不见的会帮忙掩饰,吴公公像是没看见那些犯人似的,高声道:“传皇上诏令,楚王殿下接旨!”
“臣李赟接旨!”李宽连忙躬身迎接圣旨,至于下面的犯人与狱卒等全都呆住了,纷纷跪在地上听旨,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李宽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堂堂的王爷,这让他们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楚王赟查案有功,擢升大理寺卿之职!”李宽还以为有很长一段话,没想到吴公公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它的什么都没交代,狐疑地抬起头,道:“这就完了?”
吴公公没好气的笑道:“殿下难道想听原文?”
“这个还是算了吧!”李宽这才知道不是没有全文,而是吴公公特意说明核心,其它的交给他自己去看,李宽接过诏书上面果然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包括中书舍人、尚书等签名,李宽懒得去看太多,接了诏令便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悄声道:“吴中监,这事还请您别说出去啊!”
吴公公笑眯眯的问道:“这事不说要是皇上追究起来,老奴担待不起!”
“只要吴中监保密,我就送您王府的两坛酒如何?”李宽被人抓个正着,只得想法设法的讨好吴公公,他亲自酿造的酒绝对是人间极品,甚至说是整个朝堂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吴公公又听见李宽说了自己亲手酿造的美酒,顿时沉声道:“殿下,老奴刚才有看见什么吗?”
李宽暗暗的擦了冷汗,只要吴公公不与皇上说,这事就不会有问题,连忙回道:“当然没有!”
“既然无事,那老奴就回宫复命了!”李宽亲自送着吴公公出了大理寺狱门口,暗暗地擦了一把冷汗,又再次小声说道:“明日美酒必定送到!”
吴公公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至于会不会向皇上禀明一切,李宽相信他不会言而无信的,再说喝点酒又没什么大事,所以李宽继续回去与众人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