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带着人马经由王彪、张昊、赵镇的指引马不停蹄的来到嘉会坊的一处宅邸,高高的院墙筑起,从外面看不到院内情况,不过从正门前摆放着巨大的石雕屏风就能看出这户人家绝对非富即贵。
正门的墙柱均是粗壮的圆木,大门前没有摆放任何物件,然而屋檐雕刻着的精致浮雕,高高挂起的鎏金匾额,以金漆书写着“陈府”二字。李宽仔细看着匾额上的字迹,心里大吃一惊:“居然用的是真金?”
由此可见这户物主家底到底有多厚?李宽自诩有钱,遇到这样财大气粗的大户人家,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与此同时,李宽命人前去敲门。片刻后,侧门打开,半截身子的男子微微侧着身体,好奇的打量着李宽等人一眼,狐疑道:“有何贵干?”
“汝家主人可在?”李宽微笑的询问,那男子摇头回道:“主人不再府中,要有什么事待主人回府再来。”说完便将门关上,李宽岂能让他如愿,不假思索的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其他人纷纷跟上,看门之人惊呼李宽敢如此胆大,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陈府,不是普通百姓府上。紧接着,他便大声呼叫府中的护院求救,很快便急匆匆的出现百余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棒棍。
由于大唐对于兵器管制很严格,除非得到特许否则府中护院不得手持兵器,违令者以犯上作乱判罪,故而高门大户的人家请来的护院都是拿着棍棒,以此保护府内安全。
“什么事?”
为首的护院则是粗狂的男子,李宽见他双腿粗壮,步伐稳健定然是下盘功夫厉害,而且双手紧握棍棒随时都可以戒备,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练家子,绝非泛泛之辈。
“雷护院,这些人擅闯全都赶出去!”
看门之人气呼呼地指着李宽等人鼻子,数落他们的罪行,按照大唐律令未有官府批文无权闯入民宅,更没权力缉拿犯人,除非犯有十恶不赦之大罪,可以先斩后奏之权。
“你们是何人敢擅闯陈府?”雷护院怒喝一声,手中的棍棒早已准备多时,当即下令将李宽等人全都赶出去。此时,李宽开口说道:“我等乃是大理寺狱差人,前来捉拿要犯,若有阻拦者一律按罪论处!”
李宽再不表明身份就晚了,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连雷护院等人动起手来也不会被追究责任,哪怕是有死伤也不必在乎。正因如此,李宽连忙表明身份说明来意。
雷护院厉声道:“纵然是大理寺官差也不得私闯民宅,你既是大理寺狱之人更应知道这个规矩?今日无端闯入陈府,待主人回府必定如实转达,要是退出去则既往不咎!”
“你若再阻拦,休怪我不留情!”
李宽见雷护院半步不退让,脸色一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这让他心情很不好,雷护院敢正面与大理寺狱发生冲突,就是因为他们都清楚大理寺狱无权过问此事,就算抓人也轮不到他们,在他们看来李宽等人就是冒充大理寺狱的官差,哪怕是雷护院已经猜到仍然不会表明,佯装没看出来继续与李宽周旋。
雷护院听闻李宽的话,哈哈大笑道:“只是可笑至极,明明是你们擅闯民宅,反过来倒打一耙!你们真以为主人不在陈府就可随意进出的吗?来人,全都给我轰出去!”
李宽眼见于此,不得不使用武力才能解决,道:“动手!”
张冲、冷锋、肖怡三人闻声而动,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陈府中的护院,对于他们那些人张冲等人完全不放眼里,要不是李宽说留他们性命,兴许偌大的陈府早已尸横遍野。
雷护院等人均是傻眼了,之前还小觑张冲、冷锋、肖怡等人,如今看到自己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心里顿时一阵打鼓,尤其是肖怡乃是一介女流之辈,下手之狠厉比之男子更胜一筹。
三人轻松面对百人,又迅速的击败十余人,雷护院及众人这才相信这些人实力不俗。纵然陈府护院有百余人,真正有板有眼的动手只有三十余人,余下之人均是凑数。
连续击倒陈府护院,张冲、冷锋、肖怡三人连呼吸都没乱过,甚至游刃有余。雷护院想要动手却被李宽笑呵呵的牵制住,仅仅是一手捏住,雷护院便感觉到自己的手像是被紧紧夹住,顿时汗流浃背,就算他下盘功夫了得,此时也是无可奈何。
“劝你最好不要动,要不然后果自负!”李宽轻描淡写的话无形中的压力迫使雷护院放弃抵挡,他已经知道李宽厉害,就算是动起手来又能做什么,还不是被压制的死死地。
“你到底想做什么?”雷护院皱着眉头质问李宽。
李宽淡淡的回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来这里不过就是带走大理寺狱的要犯,只要人带走了我便会离开绝不打扰。若是你等再敢阻拦,那便全都带去大理寺狱喝茶。”
“主人不在府中,况且府上之上都是规规矩矩,如何会是大理寺狱要犯?”雷护院反问李宽,在他看来李宽不过就是借此寻衅滋事之人,不相信李宽前来抓人,再说府上的人都清楚,怎么可能会有朝廷要犯?
突然雷护院想起什么,立即闭嘴不言,眼里满是狐疑之色,李宽笑道:“猜的没错,那个犯人便是陈府的少主人陈良。”
雷护院心知是什么原因,可他佯装不知情,狐疑道:“我家少主人所犯何事?”
“你家少主人犯了什么罪还轮不到你来管!”李宽见他装作不知,心里一阵怒气:“若是不想去大理寺喝茶,那就给我站在一旁好好的看着,还有待你主人回来以后告诉他要想要回儿子就来大理寺狱找我!”
“你……究竟是何人?”雷护院见李宽气度不凡,心里又急又恼,李宽淡淡的回道:“我,李赟是也!”
“李赟?”
雷护院真的没听过李宽名讳,在他眼里只有陈府的安危,其它事情真的不怎么在意,所以李宽的名讳不知很正常。李宽丢下一句话,便命人前去抓捕逍遥法外的陈良,后者看见王彪等人低垂着头,又见他们失魂落魄,心知大事不妙,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