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彰显这次“斗诗”的公平性,李世民亲自担任评审外,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魏徵、李靖、李积、程咬金、尉迟敬德等八人共同评审,李泰已经挑好八人与他一起共同对战李宽,反观李宽从一开始就怡然不惧,泰然处之。
吴王李恪、齐王李佑、蜀王李愔、蒋王李恽、越王李贞、驸马都尉长孙冲、蒋国公屈突寿、宋国公萧锐。八人中前五人均是皇子,后三位亦是开国功臣之后,长孙冲乃长孙无忌嫡长子;蒋国公屈突寿乃是蒋国公屈突通嫡长子,继承其爵位;宋国公萧锐亦是宋国公萧瑀长子继承其爵位,又是襄城公主夫婿,可以说这八人或多或少都与李泰有关系。
九位皇子中除了太子李承乾排除在外,只有晋王李治年纪尚幼,又因性子怯弱而被李泰排除。为了凑齐八人,李泰只得寻找自己较为熟悉的大臣,或是私底下有些往来的。
评审九人,李世民身为皇上自然坐在中间位置,其他八人根据功绩年龄坐在李世民左右两旁位置。李世民又命人专门腾出一片地方,李宽端坐在一方,李恪、李泰等九人端坐另一边。
此时,李泰并非坐在中央位置,李恪身为三皇子自然以他为首聚集两旁,与李恪、李泰等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李宽很是轻松自在,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纵然是以一敌九又有何惧!
吴公公吩咐其它公公从库房中取来酒,这也是李世民的意思,喝得自然不会太差,全都是宫廷美酒,还有其它国家进献的贡酒均是上好的酒水。并且,在每人面前的桌子前都摆放着一只瓷碗,粗略估计一碗有三两多的量。
“我滴乖乖,这是碗吗?”李宽乍看时也是眉头紧锁,目光一呆,这比平时用的碗还要大一倍,李泰、李恪等人见李宽皱着眉头,满脸惊讶的模样,之前的担心全都抛诸脑后,“原来是虚张声势,差点就被骗了!”
众人准备就绪,李世民扫视一眼,淡淡的说道:“今日是中秋佳节,已然秋季,就以‘秋’为题开始吧!”
“你们先来,还是我来?”李宽微笑的看着李泰,李泰自然不会将这个机会拱手于人,欣然回道:“当然是我们先来!”
李泰看向吴王李恪,李恪了然于胸,张口便接上:“秋月朗朗关山上,甘泉逶迤亘明光。”
“光辉并在长安道,遗篇那得到今朝。”李宽随口接上,李恪饮酒时,李宽已经随口接了下句,同时他也饮下一碗酒,蜀王李愔接道:“朝元阁上山风起,神皋福地三秦邑。”
“邑中遗爱定无双,广大凝祯总万方。”
李宽不假思索的回答,着实让人叹为观止,就连李世民看向李宽的眼神都有些不同。蜀王李愔封地在蜀都,李宽的诗句连带着他的封地都一并包含,论境界两人旗鼓相当。
“方为万岁寿图川,自从关路入秦川。”李泰不仅接下,还在这句中包含了末尾都是相同的字收尾,看向李宽的眼神满是挑衅,李宽淡然一笑道:“川合东西瞻使节,微穆敷华能应节。”
李泰以“川”字收尾,李宽以“节”字收尾,而且与现在的节日相得益彰。长孙冲沉思片刻,接话道:“节过重阳菊委尘,有酒不醉真痴人。”
“人心回互自无穷,此岁云天乐未穷。”李宽再次用“穷”字收尾,同字不同意境,让人惊叹不已。紧接着,李恽回道:“穷峡凝云度岁华,银鞍绣毂盛繁华。”
“华灯青凝久照夜,万仞高岩藏日色。”
李宽没有任何犹豫,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半个时辰,李宽已经饮下六十碗酒,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反倒是愈来愈精神,这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倒了。
一坛酒可倒满二十碗,也就是说李宽已经饮下三坛。众人以为时间越长对李宽越是不利,事实证明他们都想错了,时间越长对李宽越是有利。在一刻钟的时候,李泰、李恪为首的一方已经怯阵。
因为回答的越快,接的越多,喝得自然就多,反倒是萧锐、屈突寿、李贞三人依旧保持清醒,因为他们三人都不曾开过口,一直观察着对面李宽的动静,看到李宽一碗接着一碗喝,就像是喝水似的,眼睛都不带眨的,均是心生惧意,索性凑凑人数始终不开口。
李恪、李泰两人喝得最多,已经喝了十碗酒,涨红着脸,努力保持清醒,意识很清楚,就是说话有些不利索了。李宽眼见于此,不屑道:“这点酒还不够给我塞牙缝,看你们这样子真是太丢脸,以后别在我面前再提喝酒两字,因为你们不配!”
此时的李宽绝对是真正的傲气十足,犹如军中将领,大杀四方无敌手的姿态,不论是作诗或是喝酒,李宽都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实至名归,尤其是喝了三坛脸色不变,在场的没有人能做到。
即便是程咬金、尉迟敬德等征战沙场的老将也不得不甘拜下风,李世民看着趾高气扬的李宽,脸色暗沉,可他也没理由去反驳,这本来就不是一场攻公平的比试。
若是真的一对一,李世民确定李泰必败无疑,哪怕是李恪与李泰等一起,同样还会输的体无完肤。同时,李世民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次子,绝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藏得很深。
“他们俩趴了,要不你们仨人补上!”李宽喝得正起劲,要是不让他继续喝还真的没劲,索性指名道姓的让李贞、萧锐、屈突寿迎战,三人对视一眼,他们已经站错了队伍,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山川无处无归路,只解劈牛兼劈树。”李宽张口便是,而他的诗中也夹杂着一些骂人的话,要不是李泰咄咄逼人,他又怎么会站起身来反抗,就像是劈树一样为自己打开一条路。
李贞回道:“树叶无声神去后,到处消魂感旧游。”
“游人贾客信难持,浮云不系名居易。”李宽回道。
“易穷皆达圣玄微,龙池跃龙龙已飞。”
萧锐也急忙跟上,他们知道这样下去会被李宽逐个击破,干脆每人一句,如此打算也是打个时间差,主要是给其他人缓冲时间,同时也是车轮战,让李宽醉倒,因为这样比下去也不是个事,兴许到最后他们才是那个败者,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被人笑掉大牙,还成全了李宽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