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百两休想带走她们!”
那妇人咬紧牙关死活不松口,哪怕是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在她眼里肖秋水就是摇钱树,这颗摇钱树没了,那她们就得喝西北风去,要钱跟要命她宁愿选择要钱。
肖秋水见平日里对她客客气气,以礼相待的院主居然如此嘴脸,心里犹如一块石头似的沉甸甸让她难以启齿,咬着银牙说道:“我与你乃是远房亲戚,并不是你这院里的姑娘,我出来接客不过是念及你是亲戚份上,今日如此为难于我,你的良心何在?”
“良心?”那妇人不屑一顾的冷笑,掷地有声的回道:“看在你是我远方侄女的份上,平日里这才处处相让,你真以为老娘我是吃素的吗?若不是念你有些本事,你以为我这是善堂吗?”
既然撕破脸皮,院主也不再遮遮掩掩,摆明自己的态度,没有一百两休想让她放人。直接撂下狠话,要想不给钱就把人带走,除非是从她尸体上踩过去,而她的丈夫也是昂着头坚决不退让的姿态。
肖秋水怒极反笑道:“你凭什么留我?”
“就凭这个!”院主从怀里取出一纸契约,肖秋水大惊道:“我什么时候与你签契约了?”
院主没有解释这张契约从何而来,又瞧见肖秋水惊慌失措的神态,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得理不饶人,气势汹汹的说道:“我有这张契约,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是我有理,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息离开飘香院半步。”
这张契约肖秋水真不知道是什么签下的,可是上面偏偏有她签字画押的凭据,想赖也赖不掉。若是真的闹到官府,院主告李宽一个霸占良家女子,强抢之罪的话,那绝对不是肖秋水想要的结果。
念及此处,肖秋水的气势大减,院主更是嚣张不已,只要手握契约,那她绝对立于不败之地。即便李宽是楚王,他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乱来,所以院主才敢孤注一掷。
武珝见院主拿出契约,眉头一皱,她记得之前问过肖秋水听她说是自由身。如果这张契约是真的,那么肖秋水就骗了她;如果肖秋水没有骗她,那么这张契约又是从何而来?
武珝撇着头看了一眼茫然的肖秋水,心想这契约就连她本人都不知何时签下的。从刚才她就一直保持沉默,静静地观察着她们的神态动作,肖秋水与院主口舌之争绝对是后者占有优势,肖秋水明显不如院主做事老辣谨慎。
或许是院主猜到有一天肖秋水会离开,这才设下计谋让她下套,万一哪天她真的离开以此为要挟,不仅可以狠狠地捞一笔,还能以此为证据将她告上官府,有凭据在手就算是官府也会站在院主这边,反倒是肖秋水成为那个恶人。
就在肖秋水不知所措时,李宽开口了,“一百两就一百两!”
众人皆是惊讶,一百两金锭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现在唐朝的生活水平,一百两金锭足够任何一个家庭享用一生,要是懂得合理运用这笔钱的绝对可以以此为契机成为商贾巨富。
“晚了!”院主见李宽二话没说便答应下来,她愣住了想了想干脆毁掉之前的约定,坐地起价道:“两百两!”
“什么?”武珝等人均是目瞪口呆,这坐地起价的速度也太快了,转瞬间就翻了一倍,李宽再次点头同意,两百两金锭对他而言真的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保护武珝的安全,这绝对是头等大事,这个钱必须得花。
院主自己都没想到李宽会这么痛快答应下来,顿时又有些后悔自己开价太低了,真应该再次提价,好不容易有个待宰的羔羊岂能放过。奈何她自己错过了,这让院主很是懊悔。
原本以为两百两是李宽能接受的底线,而她自己心里也在打鼓,要是他不愿意出这笔钱的话,那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面的事情。毕竟,她与肖秋水已经彻底撕破脸,也不好厚着脸皮再去求她帮忙接客。
事情发展的太快,让院主自己一时间都没转过弯来,李宽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不得不出言提醒道:“是不是觉得这个价钱低了?要不要再加点价?”
院主听得出李宽有些不耐烦了,着实不敢将他得罪到底,再怎么说楚王这个身份也不是她普通老百姓惹得起的,连忙摇摇头回道:“这是契约,从此以后她们就是殿下您的人了!”
那张契约李宽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肖秋水自己拿回来,又接着说道:“两百两明日你上我府上取。”
“好咧!”院主顿时眉开眼笑,十分客客气气的送着李宽出门,她不担心李宽会自毁承诺。即便是毁约她有得是办法拿到这笔钱,想想两百两金锭摆在自己面前都觉得不可思议,脑中浮想联翩幻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这飘香院以后便是殿下您的!”
院主又客客气气的取出房契、地契等物,她之前说过一百两包括买下飘香院的钱。如今李宽多出一倍的钱,院主自然欢迎,忙不迭的将这些全都交给李宽。
其实这家飘香院早已名存实亡,除了肖秋水能赚取一些利润外,其他姑娘都是赔钱的货,所以她早就有意将这家店盘出去,苦于没人接手。正好趁此机会一并卖了,一了百了。
“我没说要这家店啊!”
李宽皱了皱眉头,唐朝青楼他是真的没有想过经营这事,虽说青楼的利润很可观,也充满着危险。如果是他人搭理倒是没什么,自己要是经营这家店铺,那绝对难以蒙混过关,尤其是在长安城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院主才不管李宽要不要,反正房契、地契等全都一股脑的交给李宽,她才不想继续经营下去。李宽看着手中的烫手山芋,一阵哭笑不得,他本意是想找人保护武珝安全的,到头来又多了一个青楼,这让李宽不知说什么才好。
武珝当仁不让的接了下来,她心疼那两百两金锭的钱,好不容易能回点本肯定不会错过。李宽左右为难时,武珝才不管这些,当即接下来,李宽苦笑的看了一眼武珝,无奈的摇摇头,心里一阵叹息:“这事真的不好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