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点,不用紧张!”
李宽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看似随意的动作下实则是解除对方的攻势,在武珝不知情的情况下,那女子已经蓄力准备发动攻击,如今的他内功已然大进,不必动刀动枪便能化险为夷。
武珝看不出门道来,那女子想动又不能动,只得放弃心中戒备与手中动作,被逼无奈之下坐在武珝身边,李宽接着笑道:“我们不过是寻乐罢了,姑娘要是不愿意大可起身离开便是。”
那女子想走却又不敢走,最后思量再三还是坐下来安心的为他们倒酒,武珝浅尝辄止,不敢多饮,李宽自然也不会多饮。与此同时,张冲、费廉两人也坐了下来,至于那婢女则是站在女子身后,虎视眈眈小心戒备着,之前剑拔弩张的氛围变得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的琴技在京城首屈一指,不知是真是假?”武珝思绪还是混乱的,久久未能平复下来,李宽主动开口询问,那女子谦逊的回道:“此话有些过了,论琴技奴还是花月容为最。”
武珝接话道:“花月容是谁?”
“她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连她你都不知道?”那婢女小怡震惊的看着武珝,她真的怀疑这人是不是出来找乐子的,居然连这么有名的大人物都不知道。
武珝是真的不知道,别说她不知道就连李宽也不清楚这人是谁,反倒是费廉解释说道:“花月容乃是长安南城的一处别院的乐师,据传她的琴技放眼整个大唐都无人能出其右,每天求听曲子的人络绎不绝,就连她别院的大门都换了好几次。不过这女子性格高傲,非她所看中的,就算是达官贵人都不愿见,别说听她弹奏一曲。”
“有那么夸张吗?”武珝才不相信有这样的大人物,要说弹奏琴曲她也会,就是没那么精通便是,要是京城真有那么一号人物,她怎么会不知道?没想到张冲也接话道:“我也听说慕名前来的人络绎不绝,从街头排到街尾,甚至听说皇子中有人前去提亲都碰了一鼻子灰。”
武珝饶有兴趣的说道:“有机会咱们也去见识见识!”
李宽笑着点点头,他也想去见识见识,张冲、费廉两人瞬间精神抖擞,未曾想婢女小怡嘲讽道:“就凭你们几人也想踏进榕园?别痴心妄想了,她可不会理会你们这等无礼之徒。”
小怡心直口快,她最是看不得这些登徒子打自家小姐主意,又想打花月容的主意,可她嘲讽之时也暴露了她们主仆两人与花月容是认识的,至少是有一面之缘。
李宽打趣道:“哟,看你这丫头应该见过闻名遐迩的花月容,不如就由你们主仆二人引路如何?”
“休想,我才不会带你们去呢!”小怡断然拒绝,心里暗自嘀咕:“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带你们去。她可是我家小姐对头,怎么可能带你们去。”
武珝接话道:“就算你不引荐,我们去了直接报你们的名讳便是,我就不相信她还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怡嘟着嘴巴,气鼓鼓的说道:“哼!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见你们的!”
“四位爷想听什么曲子?”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见小怡生气的样子,显得孤立无援,心有不忍,连忙转移话题,要是再说下去怕是小怡又会与人家动武,问题是还打不过,吃亏的还是她们两人。
“你最拿手的便可!”武珝随口回了一句,她倒是对小怡颇有兴趣,这丫头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让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那蒙面女子点点头,捋了捋衣袖,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臂,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琵琶。顿时,一阵悦耳动听的曲音传来,犹如置身于大自然中聆听着内心深处最自然的声音。
身为青楼女子多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的最后选择,曲音多是忧愁而伤感,而她弹奏的曲音中并未出现,反倒是充满着了美好与期待。
众人如痴如醉的听得入迷,就连张冲、费廉这两个不懂音律的武将都觉得曲音优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美妙的曲音之中。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推门声音让所有人都清醒过来,目光齐齐看向站在门口的彪形大汉,眉宇中透露着浓浓的杀意,在众人瞩目下迅速站在两旁,让出一条路来,又见他们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长得眉清目秀,精致的五官乍看之下还真的有几分帅气,可他眼神里充满着情欲,肆无忌惮的在蒙面女子身上打量,奸邪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一副殷勤的样子前去打招呼,无视李宽、武珝等人。
“秋水姑娘近日可好?”男子自诩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偏偏蒙面女子对他不理不睬,这可激起对方的征服欲,势要把她弄到手,至于以后不用说也知道了,“小生数日未见如隔三秋啊!”
蒙着面纱的女子名为秋水,她冷淡的说道:“小女子近来很好,若将军无事烦请您出去等候便是,眼下小女子有客在不便接待。”
“我不就是姑娘最大的客人吗?”男子色眯眯的目光在她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这才转身看着李宽、武珝等人,骄傲的抬起头,满脸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傲气十足的宣示主权,“你们不知道秋水姑娘是本将军看中的人吗?居然还有担心让她接待,实属吃了熊心豹子胆,今日不给你们眼色瞧瞧就不知道本将军的厉害!来人,把他们丢出去,让他们牢牢记住这次教训!”
男子说完便不再理会李宽、武珝等人,在他眼里现在的李宽等人就是个垃圾,与他们说话掉了自己身价,直接转身背对着李宽等人,又笑呵呵的继续与秋水姑娘搭讪。
那四个彪形大汉听命行事,毫不犹豫的便走了过来,眼里均是杀意,摩拳擦掌的给李宽等人一点颜色看看。
“丢出去!”李宽怒火中烧,言简意赅的话让张冲、费廉板着脸站了起来,直接与那四人对峙,武珝气得险些爆粗口,平心静气的反唇相讥道:“哪里来的野狗,就知道在人前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