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婉转悠扬的笛声远远的传来,众人被那优美的笛声吸引,就连李世民忍不住追寻那悠扬飘荡、绵延回响的笛声,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让他追寻着笛声而来。
远远的望去却见李宽手里拿着一支竹笛,武珝双手托腮如痴如醉的深情望着李宽,两人深情对望犹如神仙眷侣似的,李世民停下脚步并未走近,同样站在原地听着。
优美的旋律忽而轻快,忽而沉重,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之音!身为一国之君的李世民遍寻记忆从未听到过如此优美的旋律,众人皆被悠扬的笛声吸引,谁都不愿去打扰此时的李宽与武珝。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宽一曲吹罢,深情地凝望着武珝,动情地说道:“幸好我不必有此伤感,因为你就在我的身边!”
“老公!”
武珝感动的落泪,温柔地回望着李宽,之前吹奏的那首乐曲乃是最经典的爱情乐曲‘此情可待’。这首名曲在长笛的基础上吹奏出来,那种恋恋不舍的爱恋与思念之情更深。
“老婆,你还想听什么我都愿意吹给你听?”李宽柔情似水的望着武珝,武珝思量再三回道:“那就‘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李宽古怪的看了一眼武珝,心想:“这不是动画片吗?真是童心未泯啊!”
武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嘟着嘴说道:“怎么不行吗?我就是喜欢咋滴!”
“行,老婆大人想听就行!”李宽连忙将笛子放在嘴边,很自然的吹出了武珝想听的曲子。
荡气回肠的曲调让李世民等人耳目一新,他们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与传统乐曲大不相同。李宽吹奏的曲子更多的是轻快惬意,没有任何拘束,向往着自由自在,传统乐曲循规蹈矩,本质上有着巨大区别。
李世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宽与武珝两人,没有愤怒,没有皱眉,也没有喜悦,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两人,尤其是李宽与武珝两人之间的称呼倒是让他有些好奇,诧异道:“王老,你可知老公、老婆是何意?”
王槐尴尬的回道:“具体的我也不知,应该是夫妻间的称呼吧!”
“夫妻称呼?”李世民寻遍记忆还真的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称呼,相公、内人之类的称呼倒是最普遍,又看了一眼你侬我侬的李宽、武珝,心想:“或许这个词语是他们的暗语!”
耳里传来袅袅笛声,荡气回肠的让李世民一边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一边又寻思着这两个词语的意思。当李宽笛声停止,李世民意犹未尽,又听见两人互相的称呼,顿时觉得这两个词语不错,脸上露出笑容来,道:“以后夫妻间的称呼加上这两个。”
吴公公点头称是,得到当今皇上的承认也就是说日后夫妻间的称呼中包含老公、老婆,对比之前的相公、内人等称呼更加适合。李世民亦是才华横溢的皇上,自然明白‘老’字的含义,也就承认这样的称呼。
“皇上,是否前去跟殿下、王妃两人说一声?”王槐询问李世民的建议,李世民看了一眼两人旁若无人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李世民想了想摇摇头道:“算了,让他们两人独处吧!毕竟他不是少年,做什么事应该有分寸,孩子大了是要离开庇护之下才能飞得更高!”
王槐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这次要不是李宽与武珝两人的笛声传情,让李世民沉醉其中,要不然又是一番激烈争执。说实话,王槐自己都觉得李世民对李宽很包容了。
纵然是犯颜直谏的魏徵要不是长孙皇后从中周旋,都不知道死了几次。但是,李宽在没有任何人周旋的情况也能安然无恙,这其中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王槐多少猜到一些。
“王老,你将此物交给宽儿!”吴公公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具体是什么物件王槐也不敢拆开,只得听头接下,又抬头问道:“皇上,为何您不亲自交给殿下?”
李世民笑了笑没有说话,王槐接着说道:“殿下远离长安多年,性子已经形成,怕是本性难移。但是有了王妃在旁,就算殿下真的对您有什么误会,也不会做得太过,此物不妨您亲自交给殿下,或许能缓和您与殿下之间的关系。”
“王少监,你还记得我当年与宽儿一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吗?”王槐身子一颤,脑中顿时回想起当年的李世民,又看了看李宽,没有继续劝说了,因为李宽的性子与李世民当年一般无二,甚至可以说是过之而无不及。
只要是李宽认定的事情,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当年李世民与李渊的关系不是没有闹僵过,只不过那个时候由李渊的发妻窦氏出面周旋,一次次的缓和之下两人的关系才没有撕破脸皮,后来父子间的隔阂越深已经没有人可以周旋了,窦氏病逝时李世民悲痛万分,甚至对李渊心生怨愤,最后父子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正因如此,李世民想做个明君的同时也想做个好丈夫、好父亲,对待子女的教育也是尽心竭力,对他们十分包容,唯独对李宽从一开始就没有如此,这也导致两人父子之间的感情几乎没有。
即便李世民亲自将礼物送给李宽,又有武珝在旁看着,李宽也不见得接受,甚至会当面拒绝也有可能。既然如此,李世民自然不能亲自出面,只得让王槐从中调和。
李世民将礼物留下便与吴公公两人离开回到正殿,王槐并未同行而是叹了一口气,拿着礼物朝着亭台走去,李宽正与武珝两人你浓我依的,突然被人打扰,惊得武珝羞涩不已。
李宽倒是没在意这些,诧异道:“王老,婚宴结束了?”
“废话!”王槐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你们俩不在房中,跑出来闲逛我至于丢下满堂宾客追来吗?”
李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槐又是对他们两人一顿教育,说的都是新婚之夜哪有这样子的,谁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李宽脸不红气不喘的镇定自若的回答:“洞房花烛我们早就办过了,现在她是我的老婆这事也不差一时半刻的。再说了再过不久还得回门见丈母娘,倒不如留着精神呢!”
武珝见李宽说很自然地说起两人发生亲密关系的事情,羞得面色如潮,小手偷偷地掐着李宽的腰间软肉。李宽这次没有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如常的看着王槐。
王槐见两人的小动作,亦是无奈的摇摇头,他是真的被李宽这个厚脸皮的人给打败了,如此私密的事情居然说的很顺口,仿佛很骄傲似的,却忘了这个时代里女子名节重要性。
另一方面,王槐很欣慰看着小夫妻的两人如胶似漆,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着两人在一起时的幸福与甜蜜,王槐打从心底觉得这门婚事绝对门当户对,也可以说是称心如意。
温婉贤惠的武珝,无拘无束的李宽,两人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行了,别在我老人家面前炫耀你们的私事!”王槐见两人含情脉脉浑然忘了自己的存在,他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是你们大婚的贺礼。”
李宽、武珝两人面面相觑,连忙说道:“王老,这贺礼您老就不必了。”
武珝连忙接话道:“老公说得是,王老您这礼物我们真的不能要。这些年您对相公的照顾,府中上下要是没有您老主持,怕是不知道会被他弄成什么样子,这礼物真的不必了。”
“还是王妃说的话我爱听!”王槐很是嫌弃的看着李宽,这让后者有些郁闷,怎么同样都是拒绝,为什么自己无缘无故的被嫌弃不说,还被冷嘲热讽的看着,这让李宽有口难言,又继续说道:“这贺礼不是我老人家的,我的那点工钱也买不起这样的贵重礼物。”
“不是您老的,那这是?”武珝追问道。
“皇上给你们俩的!”王槐开门见山地回道,李宽听闻是李世民的贺礼,脸色一沉,武珝倒是很惊讶的说道:“皇后不是已经送了见面礼吗?怎么皇上又私下里送贺礼,这是为何?”
王槐看了一眼沉着脸的李宽,道:“要是当面送,你觉得他会要吗?”
武珝顺势看了一旁脸色不好看的李宽,她也明白王槐的话中意思,要是当面送的话真的有可能直接拒绝。在她看来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会放在心上,再说李世民是他的父亲,父子间没必要闹得那么僵,偏偏李宽不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事武珝也十分头疼,一直不明白为何李宽会耿耿于怀,她自己都不介意了,怎么李宽就是不能放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