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五人面面相觑,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桌上的佳肴,还有美酒。片刻工夫,五人便熟络了,之前他们互不相识,现在就像是老朋友似的,把酒言欢,浑然忘记五人是在参赛,更像是好友相聚。
掌柜的将酒放在桌子中间,今日比的就是谁的酒量最好,这些佳肴是陪衬,美酒才是主角。此酒乃是李宽从自己府上拿出来,也就是说这酒才是真正的宝贝,绝对的有价无市。
李宽亲自酿制而成的高度酒,这是他闲暇时酿造的,后面的酒虽然也是高度酒,味道却不够正宗。原本李宽没打算拿出来,为了酒肆生意这才拿出来,用作最后一轮的比试。
因为这酒的度数可达六十度,长时间封存的情况下,使得这酒更醇,酒香更浓。当酒坛拆封以后,酒香扑鼻而来,比之前的更加浓郁,而且散发着淡淡的果香,沁人心脾。
以纯粮酒为底子,加上水果、蜂蜜等,使得这酒具备着酒的猛烈,又兼具着果香与蜂蜜的甜味,易入口,劲头很大。纵然是王槐等三人也喝不了三碗,由此可见这酒的度数远超现在所有的酒,是真正的酒中极品。
五人闻着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每个人都露出陶醉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此时,他们没有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而是像品酒师一样慢慢的将酒从坛中倒出来。
酒在倒的时候切记不可太慢、太急,速度适中时才能将酒香彻底激发出来。加上这酒珍藏两三年,一直未曾开封,使得这酒在倒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
“这是酒吗?”
李世民目不转睛的看着五人激动地模样,不禁有些疑惑,那浓郁的酒香让他都有些馋了,回想起自己喝过的酒,发现真的没有一种酒能散发出这种奇特的香味。
吴公公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其他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与此同时,五人的酒杯已经全都倒满,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大小,容量也都是一样的二两一杯,每个杯子都是满满的。
五人不约而同的闻了闻杯中的酒,那香味依然存在,比之前更加浓烈。酒在杯中而香气不散,乃是真正的上等美酒。他们五人不仅爱喝,还对酒比较有研究。
如此美酒,决不能豪饮,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喝酒本意。紧接着,其中一人提议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倒不如玩个‘击鼓传花’,获胜者便是这次的‘酒仙’如何?”
其他四人正有此意,‘击鼓传花’乃是行酒令的一种,尤其是在唐朝十分流行。每每有人在喝酒时都会玩这个游戏,不仅增添酒桌上气氛,还能极大的提高每个人的激情,甚至在情绪高涨时喝的酒比平日都要多。
“掌柜的,鼓动!”
众人一致赞同,连忙吩咐掌柜的安排下去,身为酒肆的掌柜,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而且鼓早已备好,随着鼓声响起,众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肚,直到鼓声停止轮到何人时便会多喝三杯。
鼓声伴随着乐曲而动,曲音骤停,鼓声便止。通常来说,乐曲都不会太长时间,以简短为主。若是太长便失去了酒令的原本意义,因为时间太长,众人又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还未等到鼓声停止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既然是玩行酒令,那么二两的酒杯大了,掌柜的知道酒令规矩,又为每个人重新送上两钱的小杯。行酒令开始时,他们都以两钱小杯一杯接着一杯,待鼓声停止轮到谁才会喝二两一杯,碗筷都已经备齐,不仅可以喝还可以边吃边喝,唯一的要求是必须一饮而尽。
随着行酒令的深入,五人之中已经有两人醉倒,他们在酒令第三遍时才趴下,这样的酒量也是不错了。虽然五人中有两人被淘汰,比赛继续进行,直到最后一人分出胜负才会停止。
紧接着第三个人也倒下,仅留下两人互相喝着。一人蓬头垢面,邋里邋遢,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另一人穿着素衣,犹如女子一样的白皙皮肤,唇红齿白,乍看上去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娘子。
细看之下方能看出此人是男子,而他身着白衣,一尘不染,就算是喝酒依然没有弄脏身上的衣服,可见此人极爱干净,不用多说此人便是文人雅士的典型代表。
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喝起酒来绝对是豪气干云,没有丝毫的退缩,端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喝完还沉浸其中,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作诗一样。两人极大的反差,然而酒量却不相上下。
前三人仅仅是喝了几杯小杯,加上二两的酒杯就直接倒下,唯独这两人喝酒就像是喝水一样,绝对是真正的牛饮。李宽远远地看着都有些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肠胃与众不同,这是烈酒可不是水啊!
行酒令玩了十个回合仍然不见胜负,围观的人也十分期待最后结果。整整十斤的酒坛也被两人喝得七七八八,仅留下最后的二两。同时,这两人也到了最后。
虽然易入口,可是后劲大得有些可怕。两人几乎都喝到了两斤,加上之前喝得绝对有四五斤的烈酒,李宽看他们两人脸上镇定自若的模样,可他们耳根子的红润,心知最后一杯必能分出胜负。
“好酒量!”蓬头垢面的男子称赞道,白面书生微笑的回道:“咱们最后一杯分胜负如何?”
两人不约而同的端起最后半杯酒,他们都已经到了临界点,要是在喝下这杯酒而不吐或不倒者便是最后赢家。两人酒量在伯仲间没错,可是酒过三巡以后他们心里已经做出测算,自然明白最后一杯酒才是胜负的关键。
半杯下肚,酒劲未散的两人迅速被一股强烈的力道席卷全身,脑中意识瞬间模糊一片。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彼此的模样已经模糊,犹如灵魂出窍似的。
猛烈地酒劲上头了,邋遢的那人率先一步倒下,白衣书生脚步晃悠不假,可他依然保持坐着的姿态,手中的筷子也拿不住了。看见对方比自己先倒下,白衣书生微微一笑,之后他也迅速倒下,暗骂一句:“这他么的是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