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悟和尚这时候也赶了过来,金球正好在他面前落下,他将双手叠在一起拍出,击在那金球上。那金球虽然沉重,但还是吃不住他的巨力,经他一推之后,便直直飞过了海府的院墙,向外面的太平河中落去。
“啊!”付百姓惊叫一声,朝着金球的方向追了出去。欧阳九霄见他速度惊人,心中也是诧异无比:“他武功平平,没有想到追这金球的时候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付百姓追出庭院,眼见金球入水,毫不思索便跟着飞身扑出,抱着那金球落入水中。等他被冷水一浸,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和金球一起跌入了一张渔网之中,想要挣扎开来,却又是被缚得太紧,勉强挣了几下之后便岔了气,呛了几口水之后就没了力气,到死时还紧紧抱着那金球。
一名海府家丁从庭院大门中看见他落水溺亡,一时兴奋难抑,高举着双拳不断挥舞,欢呼道:“付百姓死啦!付百姓死啦!”
欧阳九霄初时还不相信,可是清清楚楚传入耳中的两声落水声又提醒着他,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他见自家家丁正在与海府家丁打斗,一时难分胜负,便转头向捕头张载看去,希望他能够带着捕快们助自己一臂之力。
一名捕快接触到欧阳九霄的眼神,当下不敢迟疑,走到张载身边,问道:“张捕头,我们是不是要过去帮欧阳家一把?”
张载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叱骂道:“这么大声干什么?想死啊!他们两边谁胜谁负还不一定,我们就不要赶这趟浑水了,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不然帮错了人我们以后很难在这里立足的。”他说完就趁着欧阳九霄注视斗场、没有留心这边,蹑手蹑脚往庭院外退去,众捕快见他不欲插手,也都跟着他退出庭院走了。
“哈哈,欧阳九霄,如今衙门捕快都已经走了,看你还能神气到什么时候!”海天方才眼看着张载带着捕快们离去,却并不声张,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才指着欧阳九霄大笑道。
欧阳九霄闻言看去,这才发现一群捕快已经走得一个不剩,顿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无处发作,只能对自家家丁们怒喝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今天一定要把海府的人杀光,一个不留!”众家丁也知道那些捕快已经逃之夭夭了,想要指望他们已是不可能的,是活是死都得靠自己的双拳双脚,于是个个都打得异常卖命。海府家丁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肯白白挨打,再加上海天向来对他们很好,如今一战又关乎海府的生死存亡,所以每个人都豁出去了性命,想要为海天打赢这一架。
神算天下法师见这一战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分出胜负来的,便走到欧阳九霄身旁,说道:“欧阳兄,时间拖延到现在,如果再捉不到秋一叶,恐怕最后即使赢了,得到的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你报仇的希望也会破灭的。”
欧阳九霄略一思索,却想不出法子来,只得问道:“那要如何是好?”
神算天下法师答道:“为今之计只有由我来施法,招回秋一叶的魂魄了。”
欧阳九霄闻言一惊,肃容反问道:“秋一叶武功不弱,招回他的魂魄,岂不是又给他们增添了一名强援?”
神算天下法师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欧阳九霄沉重地点了点头,道:“那就依你吧!”
得他应允,神算天下法师再不迟疑,从腰间解下桃木剑,转身走到那桌案前,边挥舞着木剑边口中喃喃有声,随着他的咒语催动,只见桌案上方的布人开始旋转跳跃起来。
吴不知一见他施法,慌忙来到那放置着九九司南的矮桌前,将双手抱在胸前,右手食中二指竖在唇边,随着他口中咒语声起,那九九司南便在底下平板上立了起来,不断上下跳动,平板周围也射出一圈梦幻般的蓝色光华。
无悟和尚听懂了他的咒语,喝骂道:“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
吴不知倍感诧异,不解道:“我招回秋一叶的魂魄啊!现在我们想打赢很难,不招他回来帮忙怎么行!”
无悟和尚听了他这话,气得在鼻子里喘了几下粗气,一巴掌打在他头上,道:“那些人本来就是想杀他报仇,你把他弄回来岂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了么?你死不打紧,可不要破坏了那混蛋小子和小妮子!今天就是死你也得给我顶住,赶紧阻止那边施法啊!”
吴不知被他一骂,也不敢抗拒,口中咒语陡变,九九司南又开始立着旋转起来,海府上空顿时便弥漫了一层厚重乌云,向着神算天下法师等人压去。
神算天下法师见状,口中咒语也随之发生变化,那布人失了牵引便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在他头顶上方也腾起一团乌云,和对面来的乌云对峙着,两片乌云之间赫然有一道白云形成的分界线。
吴不知法力终究敌不过神算天下法师,天上的乌云才斗了一会儿工夫,被他控制着的乌云便显出败迹来,渐渐被神算天下法师的乌云给包围了,而且越挤越小,随时都有溃败的可能。他见招架不住,就慌忙叫道:“师兄,不行了,顶不住啦!”
无悟和尚嘴一撇,骂道:“没用的东西!”他嘴中虽然骂着,却并不代表他不帮忙,只见他摆出和吴不知相同的姿势,口中也念着相同的咒语。随着他的法力注入,九九司南旋转的速度更加快了,那圈梦幻般的蓝色光华也升高一尺,流转不息,教人望之神迷。头顶的乌云被他二人合力催动,蓦地扩张变大,顿时将本已形成的包围圈给撑破了。
此时双方三人使出浑身解数,各施神通拼斗法力,整个海府上空便被乌云给笼罩了,黑压压的,一丝光线也投射不下来,唯一能让人知道双方孰优孰劣的,就是天空中仅有的一道白色云线,将整个海府的上空划分为均匀的两块,界限分明、互不相侵,却教人看不出到底是哪一方占得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