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兄,经过本官的仔细调查,令嫒之事的罪魁祸首乃是秋一叶。”付百姓与欧阳九霄私下沟通好之后,次日即来到海府。
海天道:“哦?还请大人告知在下此事详情。”
付百姓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前几日,欧阳公子和令嫒在这太平河上游玩,不料遇上秋一叶这厮。你也知道,这秋一叶向来不是什么好货色,专司偷鸡摸狗,无恶不作。那日,他见令嫒貌美,于是见色起意,潜水凿沉了欧阳公子的画舫,其间更是刺伤了欧阳家二十三名家丁,意欲强拐令嫒,后来幸亏令嫒机智,方才脱出魔爪。后来他得知了令嫒与欧阳公子的婚讯,顿时妒火中烧,便夜闯欧阳家府邸,杀害了令嫒。欧阳家逢此变故,当然是要保护少夫人了,便派出家丁追捕秋一叶,想要还令嫒一个公道,不料他却丧心病狂,为了逃命竟然残忍到一刀将一名家丁砍为两截,令嫒的尸首也被他挟持作质,至今下落不明啊!”
“你胡说!明明是欧阳鲲鹏绑架我家小姐在先,还是秋一叶从他手上救了我家小姐!”小菊经过休息,已经恢复了很多,开始伺候海天的生活起居,她此时给二人端茶出来,正好听到付百姓的这番话,指着他的鼻子道。
付百姓被一个小丫头如此一说,心中颇为不爽,但有海天在这里,却又不能自失身份与她一般见识,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海兄真是好本事啊,调教出这么聪明伶俐的好奴才,当真叫付某大开眼界啊!”
海天听出来他话中之意,心想如今正是有求于他,得罪不起,于是对身后的管家吩咐道:“大同,你快把这个没规矩的丫头带下去关起来,一定要严加管教。”他又转过头来对付百姓道,“请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惩罚她,还请大人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小菊得他收留养大,等于是半个女儿,如今女儿已死,他更是将满心的疼爱都转移到了她身上,哪里还舍得重罚,如此也只是装装样子,免得付百姓面上难看罢了。
付百姓见他如此,不愿被人说自己心胸狭隘,也正好趁机下台,饮了一口茶,道:“小孩子嘛,总是有些调皮的,正所谓童言无忌嘛,海兄也不要过于当真,小小地惩戒一下就行了,也不要太与她为难吧。”
海天道:“是是是,还是大人说的是。敢问小女一案,接下来如何是好?”
付百姓道:“这秋一叶身背两条人命不说,还毁人财物、擅闯民宅、伤人劫尸,数罪并犯,就是治一个凌迟处死,都便宜了这恶贼!海兄请放心,本官保证率领所有捕快,全力缉拿秋一叶,一定早日还令嫒一个公道。”
海天道:“如此那就有劳大人了。”说完他就对管家海大同抬手示意,海大同得他授意,转身离去,很快就带了两名怀抱木盒的家丁来,那两名家丁将木盒放到付百姓身边桌上。
海天伸手一指那两只木盒,道:“大人,小小意思,就当是给兄弟们的一点辛苦钱,万望大人不要推辞。”
付百姓道:“既然海兄如此盛情美意,那本官就只有却之不恭了,海兄尽管在家静候本官佳音。告辞了!”他当下一抱拳,带领着随行的捕快出了海府。
待众人一走,小菊就从后堂转了出来,回到了大厅之中,边收拾着杯盏边道:“老爷,这狗县令明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天是欧阳鲲鹏企图强行将小姐绑走,还是秋一叶救了小姐。秋一叶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小菊相信他不会杀害小姐!”
管家海大同深知老爷因为女儿离世,心中悲伤难禁,便将满腔慈爱都寄托在这与女儿一起长大的小菊身上,对她更是疼爱有加,舍不得真地责罚她,只是刚才碍于付百姓的面子,才说出那番话来,所以刚才只是将她带到后堂,并没有加以囚禁,让她等付百姓等人走后方才出来。
海天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这秋一叶,他本性不坏,只是年少孤苦,为了生存活命,才不得已做了很多错事。没办法呀,欧阳家势力太过庞大,付百姓又是官府之人,我们海家虽然还算有点基业,但是想与他们抗衡,还是显得力量太弱啊!”
海大同待他说完,问道:“老爷,那付百姓要是不追查小姐的死因和下落,我们该怎么办好啊?”
海天道:“他已经前前后后收了我一千两银子,哼,我就不信他敢只拿钱不办事!你们也不要闲着,你带上所有的家丁,四处寻找小姐的尸首,直到找到为止。”
海大同道:“是,老爷。如果我们遇到秋一叶,该怎么处置他?”
海天道:“你们只需要找到小姐的尸首就行了,也不要与他为难,就让他去吧。”
“大人,小人有一事请教。”方出了海府大门,捕头张载就迫不及待地说。
付百姓道:“讲。”
张载道:“大人,如今我们既拿了海家的好处,又得了欧阳家的钱财,这该如何是好啊?”
付百姓道:“你说,是金子值钱呢,还是银子值钱?”
张载道:“当然是金子了。”
付百姓道:“那你再说说,是欧阳家面子大呢,还是海家面子大?”
张载道:“当然是欧阳家面子大了。”这句话一说完,他就恍然大悟,不禁对付百姓竖起了大拇指,“小人明白了,还是大人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