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王波也打了一个酒嗝。
看着满脸纠结的赵玲，他劝道：“玲姐，昊……昊哥不能没人照顾，你不用管我。”
“我……没事，我现在……就回去！”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晃悠着打开门。
王波住在四楼最右边的位置，跟他们的房间在两个极端。
反正也离得近，赵玲就没想那么多了。
看着王波出去，她关上门，将被子移过去堵上。
以防半夜鬼怪闯入。
做完这些，她才过去扶起瘫倒在椅子上的吴昊。
看吴昊的意识已经十分模糊了，赵玲叹了一口气，把吴昊扶到卧室。给他擦了脸和手，把身上都清理干净，又给他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做完这些，赵玲累的满头大汗。
她回到客厅，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炙。
鱼肉冷掉的味道混合着一大股酒味，并不好闻。
不过赵玲在现实生活中收拾这些已经习惯了，因此并没有多么反感。她将剩菜倒进垃圾桶，将盘子一个个收进厨房，擦干净桌子。
拿出扫把把地上的骨肉和掉落的菜丝扫进垃圾桶，又从卫生间拿了拖把出来，开始拖地。
她连续拖了两次，酒味才淡一些。
外面雾气实在太浓，她不敢开窗，只能在屋子里洒些过期香水，压住那些令人恶心的味道。
接着，她回到厨房洗碗，一遍，两遍。做完这些，已经快凌晨三四点了。累的腰有点痛。
赵玲回到房间，没有开灯，怕打扰到吴昊休息。
虽然他们的经济条件比童慕家里要好，但是也只不过是出来打工的夫妻，更不会准备两间卧室。
这几天，一直都是她睡地上，吴昊睡床。
一开始吴昊执意让她睡床，可是那怎么可能。
吴昊是她们的精神支柱，她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赵玲拿出被子来铺到地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躺下，听见床上的吴昊迷迷糊糊的喊她的名字。
“小玲……小玲……”
赵玲连忙起来，坐到床边。
“怎么了昊哥，是口渴了吗?”
醉酒的人醒来一般会头疼，还会口渴。
赵玲原想着等明天早上起来给他煮点醒酒汤，没想到吴昊这么快就醒了。
她连忙去倒了一杯热水，扶着他喂到他嘴边。
“昊哥，喝水……喝了头就不疼了。”
吴昊撑着身子，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两口。
突然哇的一声，全吐到赵玲的身上，还有床上，地上。
赵玲只觉得脑仁一阵阵的疼。
吴昊吐完，一偏头又睡过去了。
赵玲忍着恶心，去卫生间脱下了污秽物比较多的外套。
里面穿着的衣裳没沾到，却有浓浓的恶臭味。
她想着床上的吴昊，担心他平躺的时候吐了，会呛到。
她没有先收拾自己，穿着臭烘烘的衣裳，去收拾卧室去了。
被套床单都被她扔进了洗衣机。
吴昊身上的衣服被她换下，又给他擦了擦身上。
接着是地上的脏东西……
做完所有的事情，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个时候，她是不可能再睡的了。
赵玲收起地上铺着的床被，把它们收回柜子。
接着进了厨房，煮了醒酒汤温在锅里。
等天亮了，还能给王波送去，叫他也醒醒酒。
这毕竟是在危机四伏的游戏里，这样醉酒，实在不大好。
但是吴昊高兴，赵玲也只能忍着不说。
正在她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赵玲猛然惊醒，她打开门出去，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事情还要回到昨天晚上。
王波打开门出来，外面的人早就散光了。
他们不能让人发现互相的关系，因此只能趁着所有人休息的时候偷偷接头。
过道里一片昏暗，老旧的筒子楼自然不可能用多么好的灯。
这么多住户的一层楼，过道里的灯屈指可数。
得过很长一段才能看到第二个昏黄吊灯照亮的一段路。
夜风一吹，让王波的酒醒了一些。
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腿有点软。
他扶着墙，慢慢往自己住的房间走着。
今天的夜好像格外黑，这雾气一天比一天浓。
醉酒的王波智力上升不少，他嘀咕着，一步一步往回走。
没走两步，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姑娘，她蹲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王波不是个智障，更何况这是在游戏里，出现这种诡异的状况，登时酒一下全醒了。
那姑娘坐在路中间，自己更不可能从她两边过去，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化身鬼怪，把他一口撕碎。
王波哆嗦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使劲拍打着赵玲他们的门，“玲姐，玲姐！快开门！”
拍了一会儿，里面根本没人理他。
王波顺着墙滑下去，瘫坐在地。
完了，他真的完了。
他今晚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路中间的姑娘哭了一会儿，见没人理她，她抬头，一张苍白的脸露出来，直勾勾看着王波。
“你……你为什么不帮我？”
王波见她突然跟自己说话，头皮一紧。
“帮，帮你，我可以帮你！”
好歹是经历过一两场游戏的人，他清楚，这个时候回答了，好歹能碰碰运气。找点生路。
要是不回答鬼怪的问题，怕是会立马死去。
那姑娘显然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她捏紧了拳头，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一直飘到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波。
“你……你没有帮我！你看着我害怕，看着我被欺负！”
她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穿王波的耳膜。
王波被她吼道捂上耳朵。
那双猩红的眼睛实在太可怕，王波忍不住别开眼。
这才看到她一双脚没有穿鞋，露在外面，也没落地，就这么飘在半空。
这是他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跟鬼怪面对面，王波忍不住也跟着尖叫起来。
“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我没有不帮你，我愿意帮你！”
王波使劲摇着头，吓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痛哭流涕，开始忏悔起自己曾经的所有不正当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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