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着眼前的佛门引路人,有些遗憾,“师父,你怎么来了”。
眼前哪里还有锦水城的模样,此时二人好似隔离在一个宝塔之内,窗外是绿意盎然,阳光点点。
明月的面前,是一个绝美的女子,虽然身穿僧袍,一头青丝让她显得更有味道。
女子没有回答明月的话,认真打量了一下她,“嗯,早就让你留着长发,这样果然更好看了。”
女子见她有些局促,“琉璃,你找到那个人了”?
明月摇摇头,“没有找到,已经不用找了”。
女子知道明月说的是两个人,一拂袖,自然就有上好的茶水具现,“和师父喝喝茶,慢慢说,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想师父吗”?
明月看着眼前的女子,实在是提不起勇气和她顶嘴,她的师父是佛国的东方法王,佛门四大法王之首,药师琉璃佛的转世,玄慈大师。
“不想说的可以不说,我来这里是散心,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收你为徒不过是游戏之作,你可以不那么拘谨的”。
明月打定主意,好似无声,却用极其秘密的手法问了一句话,“你也是来这里有事?”
“到处都在吃人,寺庙里忙着蜕变,看着心烦;佛主想要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退位,北边来的那位只想着把战场扩大到有人的地方,上面就够我心烦的了,这里我就只好避而不见了”。
玄慈大师端着茶杯就像是喝酒一样,有些微醺,突然醒悟过来,“啊?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师父啊”?
明月一直以来都搞不懂自己的师父,说起来名为师徒,实则是玄慈大法师总是拿她当女儿,“要不你还是走吧,我还有事”。
玄慈看了看明月,“那个大个子还不错,我看着就喜欢,你们的事情我不反对”。
明月顿时很紧张,“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玄慈一挥手,如屏障又如结界,“这么小心啊,还是不信我?明月湖”。
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明月瞬间不淡定了,她好像重新认识她一样,吃惊的看着她。
玄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坐下来,放松点,我抬着头累”。
玄慈放下茶杯,想起了什么一样的说道,“你这个弟子,是我半路硬拉着来的,不怪你对我不亲。你要来这里的事情,我原本是不知道的,毕竟我比你早来这么多年。”
明月不说话了,一把匕首从袖子中滑落在手中。
“哎,你还是不肯信我,你是天人,难道我就不能是”?
明月手中的刀迟疑了。
玄慈看着她手中的匕首,“我出来不是教训你的,也不是为难你的,你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有些话你不能乱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明月明显的在回忆,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
玄慈无奈的笑了笑,“你本就是无心说的,和你心神所有的言语都不相干,但是却误打误撞的道破了天机,你的这身佛法,我要收回来,不是怕你连累我,是为了让你不受牵连”。
玄慈说完,不等明月有什么动作,手掐根本印,一道绿光从明月身上透体而出,明月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不适,却动不了了。
随后,明月的脑海之中,这些年修行的梵音和佛法渐渐陌生,就像是记忆被抽离一般,以前滚瓜乱熟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佛门的牵扯一下子就和她无关了,她的五官也渐渐变回明月的样子。
玄慈大法师仔细端详着明月的模样,“挺伶俐的一个姑娘,不错。别生气,也别着急,有些话就算是在这里我也不能乱说,如今你已经和佛门无关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的”。
明月见自己辛辛苦苦学会的佛法被收回,变回了当年模样的她也不准备伪装了,“既然是你教的佛法,如今你收回去了,那我和你就再无瓜葛了,请你放我出去”。
女子笑了,“还生气呢,收了你的佛法,又不是把你逐出师门,佛门如今不是个好去处,如今的你也不用这层掩护,就用你本命的传承,不用遮掩了”。
明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的佛法被收回,实在是匪夷所思,这个一直对她很好的师父,好像在帮她收拾自己并不知道闯祸的烂摊子,难道她真的是从天而来,我怎么没听过过。
“好了,你的问题我都不能回答你,但是有一点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确实是从上边来的,在这里真的是为了散心”。玄慈此时微醺的模样更真实了,也显得十分的可爱。
“你们墨隐一族,和我的渊源很深,还需要我多说吗”?
明月明显的破防了,“你知道墨隐一族?”
玄慈笑了,更显得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是喝了酒,“终于肯相信我了。”
明月收起匕首,坐了下来,“师父,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玄慈帮她推了一下杯子,“不是教你,是让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师父在呢”。
明月明显的有些迟疑,“夜小天他······”
玄慈摇摇头,“他和他师父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就没说了。
明月对于这个答案,甚至更加的吃惊,“你认识他师父”?
玄慈十分肯定的点头,“当年我和他一起游历过江湖,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明月还想再问,玄慈摆了摆手,“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里,夜小天要做一个很艰难的选择,你在的话,会适得其反”。
明月万千的言语只能化为成年人的妥协,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压惊,茶香四溢,回味悠长,入腹之后,酒气冲天,她一下子就红了腮。
玄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身边,不用多问,到时候答案就会出现;
师父要劝你一句,你要借他的道观道,这没问题,但是一定要走自己的路,别受他的影响”。
明月十分干脆的点点头,自己这个一直宠爱她的师父,一下子就像算命的一般说出了她的心声和打算,她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玄慈又笑了,“慢点喝,对你有好处”。
——
“你说什么?玄生大法师被人杀了!锦水城被屠城了!”
慧海作为大雷音寺的戒律院首座,听到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急匆匆的就去禀报佛主。
“知道了”。
这是佛主留下的一句话,就算是慧海大着胆子多嘴问了一句,佛主直接修了闭口禅,轻轻摇了摇头。
慧海转过身,打算以佛门戒律院首座的身份,镇压那伙过江龙。
“慧海,不要故作聪明”。
佛主的一句话让慧海冷汗直流,佛主的他心通已经这么厉害了?!
“准备一下,帮万妖王征讨三清”。
“是”。尽管慧海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再也不敢透露半点心思,佛主的慧眼通神了。
——
史钟得到锦水城的消息,脸上难得有些不悦,“传言给金乌王,把那伙人找出来,我要见见”。
——
雪后初晴。
银妆在撒欢。
一个人极致快乐的时候,其实又何尝不是孤独。
夜小天帮她做了一个滑雪板,教她在不用真元的情况下,怎么滑雪,不多时,二人就开始从高高的山峰上一跃而下,其惊险程度,比红牛赞助的不遑多让。
开心的银妆眼中少了很多阴霾,“小天,你不用故意留下来逗我开心的”。
夜小天用浩然术帮她做了一个冰淇淋,“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你们不开心”。
银妆看着远远的妖姬等人,皱了一下鼻子,“这个东西以后只能给我吃,我就听你的话”。
夜小天宠溺的点点头,“这叫冰淇淋,我还会做雪糕”。
银妆追着夜小天打雪仗的样子,就像当年他们在插云峰的快乐时光,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人一旦要和命运抗争,阳光也会变得刺眼。
不对,不是阳光刺眼,是有烈焰枪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刺向他们。
铁匠原本蹲着抽烟第一时间穿戴完毕,迎着长枪而上,一击带来的冲击波,让这个周围的雪蓬松,然后开始极速滑落,雪崩。
铁匠以更快的速度被击溃,咬着牙顶着撕裂伤口的贯穿,他开口就是血,没等到地上,就维持不住全力防御的道术。
他最得意的灵宝盾牌上面有一个浅浅的凹痕和炙烤的痕迹,但是他的腹部却被洞穿了,伤口上还燃烧着火焰。
铁匠好似坠落的陨石,愁莫卿横琴在膝,指尖狂舞,这才堪堪抵挡铁匠下坠的余势。
就算是这样,铁匠也被巨大的力量扎进了泥土里,在大地引起一片震动,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只有铁匠和愁莫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铁匠吐出一口血,血沫子一下子就燃烧起来,冰雪的地面上燃烧起来就好像不准备熄灭了。
破天出鞘,夜小天立马赶到铁匠的身边,看着明月,而突然失踪又回来的明月,直接摇了摇头,“我佛法尽失,无能为力”。
夜小天取出济世堂的灵药喂到铁匠的口中,背后的火凤图腾亮起,铁匠腹部的那团火突然就窜到他的手上,一直以来对于火焰亲和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高温炙烤。
夜小天不敢怠慢,“古凤术·凤织炎华”。以火攻火,极速消耗,好不容易才降服这团火。
“哦?!凤凰火。”有女子的声音传来,突然,一个身穿黑色羽衣的高大女子单手握着长枪,头上有飞羽,身上的火焰一收,身上的羽毛在阳光下有一种五彩斑斓的黑,一双爪脚无视人们审美的目光。
如此强大的人物,夜小天只能说远远见过,那就是镇魔府高空上的道引真人。
夜小天好久没有感受到被烫伤的难受,他握了握拳头,把破天交到右手,“来讨债的?一个人?”
金乌王打量了一下左右的人,“原来还有熟面孔”。
铁匠好不容易喘口气,指着金乌王半天说不出话来。
愁莫卿收起琴,“太初之火,能谈谈吗”?
金乌王长枪化为一道火光消失,火红的眉眼笑了笑,“看在两个老熟人的面子上,可以叙叙旧。”
铁匠好不容易笑得难看,就听到金乌王说道,“但是妾身今日一定要看到,逆臣的灰烬”。
愁莫卿不露痕迹的把夜小天拉到身后,“这人是我的结拜兄弟,能不能”。
金乌王有些不解,“妾身久居于大日之上,在十万大山的岁月足够长,只听说过找人比试的,从未听过求情的,南执道友,你就这么想和妾身打一场”?
愁莫卿估计也不是个好脾气,“又不是没打过,我承认单打独斗打不过你,但是这次我们人多哦”。
“妾身从来不惧任何围攻”。
金乌王手中的长枪再一次燃烧起来,愁莫卿身后的环境一下子就变黑了,远处是轰隆隆的雪崩,一点都不影响这里高端战局的打死打伤。
缓过劲来的铁匠发了狠,不断移形换位,守护着愁莫卿的左右,高举的盾牌和身上的铠甲,不时有火光四射。
琴声铿锵的愁莫卿,双眼已经闭上,圆圈圈也软了身子,这是他们的合技。
夜小天自然不会看戏,口含天宪鼓舞士气,以《广寒宫破阵曲》辅助,银妆的剑气被克制太多,反而不如夜小天这种玩肉搏的神魔道。
这种局面,夜小天敢保证,就算是九大宗门的老大,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也要死一双。
眼前的金乌王,一把长枪如龙,原来也是走的兵器道,并不会弱色三清的剑道多少,极致的身体妖魔能力,夜小天甚至需要很费劲才能破防,玩火的夜小天一直以为小师娘是祖宗,现在看来,还有一个祖宗。
在夜小天看来,这位十万大山的大妖王根本没有弱点,身体没有缺陷,武器洞穿一切,火法一旦沾上就如附骨之蛆,作为火凤凰的宿体,夜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帮忙消灭这些火焰。
明月动了,口中含吹箭,细小的针在半路上就燃烧起来。
“空蝉之术”。
“灭杀”。
明明刚刚才看到明月远离战场,金乌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明月的匕首一下子刺中的金乌王,好似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明月的独门功法,从来都是不太讲道理的。
金乌王回身横枪一挥,明月的身影一下子就模糊透明,而刚才的明月一下子就动人起来。
金乌王从腰后拉出一段火焰出来,里面还有明月的独门绝招,就算是被围攻了,她还是从容不迫。
愁莫卿的身后已经是乌云遮天了,但是金乌王的头顶烈日如骄阳,雪早就开始化了。
夜小天御剑术不停,却没有好办法攻破她的防御,手中的浩然笔不断的添墨,敌人却越战越勇。
看着金乌王的长枪,夜小天准备冒险一试。
放开破天,收起浩然,夜小天突然接近金乌王,在铁匠惊讶的目光中,左手不停结印。
金乌王见他直冲过来,左手一挥热浪滔滔逼退铁匠,点枪寒光即到。
“藏剑诀·向天借剑·睥睨寰宇·剑尽苍穹。”
藏锋嗖的一声把金乌王的长枪一下子收入囊中,金乌王一脸的不可思议。
“藏锋?!你和鱼游子是什么关系”?
夜小天此时脸色如猪肝一般红,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藏锋果然能缴械,但是兵器本身的作用力是传导在他身上的,唯一的好消息是藏锋能够过滤得只剩下一层力道。
输人不输阵,夜小天剑意护体,火凤真炎护心,“那是我师父”。
金乌王武器没了胆气还在,“妾身认为,你不配”。
话音刚落,金乌如烈日一般,浑身都是火焰,整个空间一瞬间就进入了她的妖术之中,无处不是烈日灼心。
琴声悠悠,金乌王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暗淡了,夜小天知道,二姐动用了自己的独门道术,要和她拼命了。
有活靶子不打,那就是傻逼了。
天问十三剑式,夜小天抽出霜蛟剑,九剑回天。
四身杀法·暗杀乱舞,明月的娇小身躯爆发出强大的实力。
九娘终于找到机会,使出了九尾一族天赋异禀妖术魅惑,金乌王眼神一下子失去神采。
铁匠不甘寂寞,提着锤子就照着金乌王的脑门给了一下,“不会说话就别说,你当年和老三那点事我还能不知道?是个男的都受不了你这种”。
天空一下子变暗,又在一瞬间天明,愁莫卿也放出了杀招,圆圈圈配合着露出了自己的犬牙。
忽然听到一声鸦聒,夜小天突然觉得心里面烦躁不已,再睁眼的时候,金乌王已经在高高的天上,手中提着她的长枪,以她为中心,一轮烈日就在她身边,所有人都被笼罩在其中。
明月心中大骇,双手第一次结印,“减杀术”,一道朦胧的光晕覆盖到众人的身上。
“影缚术”,金乌的脚下影子一下子禁锢了她的身形,拖延了一些时间。
烈火中有长枪的锐气,所有人如临天劫,明月被妖术反噬,闷哼一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以秘术逃开千米之外,一下子就萎靡了。
铁匠被长枪抽飞好远,就像是抽打金钟一般,“铁匠,我这把长空还是你帮忙打造的,感觉如何”?
这里面可能就要数夜小天过得不那么煎熬,凤栖梧桐木的身体本源,再加上火凤凰的附灵,他算得上是勉力抵挡。
此时耳边传来圆圈圈小声的哼唧,夜小天转过头去,圆圈圈的样子就很焦心,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喊痛,除非忍无可忍。
这具身体不是当年喜欢吞火的她,太初之火对她的伤害甚至传导到灵魂之中。
愁莫卿此时衣衫有烧焦的痕迹,就连那张古琴的一头也跟着焦了,她身后的黑夜好似也开始燃烧起来,就像是幕布被点燃了一般;
九娘的惨叫尤为凄惨,眼中流出两条血泪,看样子受伤不轻。
明月的琉璃佛法不知道为何会消失,她不在的那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她独门的道术只有攻伐之术,别说救人,自救都困难。
夜小天只能咬牙串联所有人,“心火灭绝·一所悬命·我武者罗。”只是一瞬间,夜小天就分摊了她们的伤害。
火焰在他的心湖中燃烧,在他的身上燃烧,又被火凤凰的真炎抵抗,被银妆的本命道术冰封抵抗,他的双眼一下子就火红一片,紧接着就黑了。
神魔道和浩然正气是他的底气,燚舞的传承是他的依仗,他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只希望自己能够多分担一些。
夜小天真元流转,神魔道的身体强大无比,他身后火凤图腾燃烧,“古凤术·凤凰鸣·凤舞九霄”,只见有火凤凰的清影浮现在他背后,有凤凰清鸣。
随后,夜小天口含天宪,以浩然笔书写一代伟人的雄浑文章,“沁园春·雪”。
大风雪如天灾,正好遮云蔽日。
铁匠主动隔离了夜小天的道术,举着盾牌,第一时间护住众人,顶住了所有正面的伤害。
悬在空中的金乌王再次睁开眼,“妾身曾见过熄灭的太阳,破碎的星辰……也曾见过枯竭衰亡的神灵。但是妾身会永存,直到看到你们的末日”。
从来不走寻常路的铁匠根本不给她摆谱的机会,“撮鸟,装的跟真的一样,受伤了就叫,没有人规定女子只能晚上叫。”
金乌王和铁匠打过很多次交道,每一次都要打一场,她知道自己能让他很狼狈,却无法真正伤到他,“铁匠,你别忘了,你也是十万大山的人”。
铁匠呸了一声,“老子才不和你们是一路人,一个个穷抠搜的,打个铁还要我倒贴。
你自己说说,哪个不是白眼狼,用了我的东西,就知道口头上说谢谢,你打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往日恩情,说忘恩负义都是抬举你了,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金乌王突然收起自己的妖术,“妾身说了,叙旧可以,但是不能混为一谈,这是大争之世。”
铁匠懒得和她废话,当年要不是鱼游子求他,他才不帮眼前的鸟人打造武器呢,过河拆桥的玩意。
金乌王看了一眼夜小天,“看在故人的面上,看在你师父的往日情分上,妾身放你一马,再见面的时候,你的火凤真炎就是妾身的了。
铁匠、南执,好友重逢,你们一如当初,妾身心生欢喜,下次换一个地方,把酒言欢”。
随后她很意外耳朵看了一眼九娘,“涂山家的?我会告诉你的族长。”
说完,金乌王直直的飞向太阳的方向,然后越来越小,最后看不见。
铁匠收起自己的道术,摇摇头,“这婆娘越来越厉害了,还好当年鱼游子没答应她,要不然保证是惧内的货色”。
九娘手腕上传来一段柔和的力量,她想起青山生前的殷切叮嘱,一狠心就切断了夜小天的道术。
吐出一口淤血的夜小天忍受着烧心的痛,他的手心是一团黑色的火焰。
铁匠就像个蟑螂一样,已经没事人一般的祭出自己的鼎,满脸的雀跃,“三弟,这是太初之火,小心,放进来,放进来,好东西啊,可以帮你打造好宝贝啊。
三弟,别太实心眼了,你大哥我身体好着呢,用不着你帮我分担”。
愁莫卿的状态算不得好,以前不以境界论道,她还以为差距不大,如今生死对决,她差得很远,心里面对于晋升的渴求却越发的强烈。
夜小天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这才费劲的把那团火放了进去,“大哥?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啊,我修神魔道的,这么一对比,你比我厉害多了”。
铁匠摆摆手,“小题大做了啊,你大哥你还不知道吗?属沙包的,挨打从没输过。”
说完,铁匠捡起一根翎羽,“那撮鸟也不好过,这次她明显的是太轻敌了,回去不好好休息一年半载的,一定好不了。”说完,铁匠就开始嘀嘀咕咕的想他的锻造之术。
这短暂的斗法,夜小天受伤很重,不能马上离开,缺失了明月的佛法,他只能就地修行,以神魔道来抗衡。
圆圈圈和愁莫卿入梦抓紧时间恢复,妖姬、银妆和夜小天就是一体,本体受伤严重,她们也需要帮忙护道。
九娘此时眼部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她却不动声色咬牙坚持,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反而释然了。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铁匠入迷了,又开始研究他的道术。
老书虫纠结的看着这里雪化后的污水,到处都是大战过后的毁灭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