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魏国小城后,一路的旅途无惊无险。
以武入道,以真气接引灵气的内循环已经使得夜天战斗力更上一层楼,现在的夜天已经成为江湖中最让人眼馋的先天武学巅峰,也就是天罡绝顶高手。
现在的夜天,除了赶路,就是需要把来无影去无踪的天地灵气截留一段,存于体内。
武夫的真气,全凭一口气,气泄则弱,气鼓则强。
因此,配合鱼游子的心法,夜天能够一口气凝气入体,但是怎么留下来,便宜师父没说,估计又是让他猜。
很多时候,夜天更愿意自己琢磨,或是偶尔咨询狗娃,
“狗娃,你是怎么凝气的”?
狗娃理所应当的回答道,“哦,公子,这个事情很简单的,心里想着就行了,它们很听话”。
夜天看着一脸认真的狗娃,有一种学渣问学霸问题的无语感。
仔细想想,只要涉及到修行这件事,狗娃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他还记得狗娃学御剑,一转头就会了,夜天为这事还专门问过师父,鱼游子也说过,狗娃剑心通明,是个剑道天才。
每每休息的时候,夜天总会开始冥想,感悟这天地间的灵气的游动和入体,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状态。
蓄完了气,夜天就会不知疲倦的练习,别指望夜小宝会流汗,他情愿把时间让给夜天。
每当这时,狗娃会很尽职的烧火做饭,为夜天护道。
——
煌州城在齐国算是个大城,比其他地方热闹不少。
穿过城门,牵马而行,过了护城河,里面清澈见底,有游鱼穿梭在水草之间。
高大的城墙下,青石路面格外宽阔,家家户户门扉上都贴有门神。
夜天看得出来,这些是真东西,能够护卫平安,妖魔不侵的道家符纸。
夜天一路观望,一路点点头,这里的文明更胜一筹。
“劳驾,这我见这煌州城不同其他地方,想来是仙师做法?”
马厩的伙计健谈,“这位客官,您这话说的外行,我们齐国的护国法师外冷心热,别看平时都高高在上的,其实背地里挽天倾,固国本。”
原来这些惠国惠民的大好事,都是护国法师府的仙师们在操心。如长期铺路修桥,四处安魂,捉拿凶手,祭天祭神,煌州城里,齐国上下,无处不道士,国家法度,无时不法师。
护国法师,与护国将军都是一个体系,是每个国家独有的力量体系。
这二者都与国运有关,因此修行与真正的三清炼气士颇有不同,前者问道天地,后者来源国运,国家昌盛强大,国运自然厚重,国力越强,护国法师一脉则是水涨船高。
在百姓眼中,山上的神仙老爷很可能一辈子的看不到,护国法师一脉,才是很多百姓心中的真神,因为他们近在咫尺,因为他们荣辱与共。
夜天笑着告别马厩的店伙计,心里对护国法师这一脉有些好奇。
一路行来,边走边逛,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只听闻一阵惊呼,随后人群嘈杂起来。
原来是有顽童看准一头犍牛拉粪的时机,一颗鞭炮正中靶心,犍牛瞬间红了眼睛,怒吼着扯断了绳索,冲破了围栏径直朝着街心狂奔起来。
一路上行人慌忙躲避,小摊贩手推车四处倾倒,只听得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
刹那间,只见一个孩童被四处的行人吓着了,站在路口只知道哭喊,没有时间反应,愤怒的狂牛近在眼前。
夜天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出,把小女孩轻轻拨向狗娃。
夜天看准时机双手好似铁钳般牢牢抓住牛角,顺势一个错步,让开狂牛,同时内劲爆发,一个吐气开声,让狂牛跟着这个劲旋转一圈后,被按倒在地,瞬间声响震天,尘土扑面。
夜天一边用蛮力控制住犍牛,一边用内力安抚它,使它不会二次暴躁。
街上行人这才开始骂骂咧咧,哭天喊地。
不多时,一群汉子前后脚奔跑过来,看着犍牛已被控制,街上行人虽乱却没有伤亡,不禁心中石头落地。
带头的汉子身穿锦衣,却掩饰不住身上的强健体魄,眼神精光外显,“少侠好俊的功夫,多亏有人出手相助,要不然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一行人七手八脚的把牛制住了,夜天得以起身。
“是哪个杀千刀,砍脑壳的给老娘滚出来”。
一个面容刻薄的妇女一把抢过狗娃手中的女孩,“小杂种,没成年就被割了的玩意,离我家姑娘远点”。
说着,妇女一巴掌打在女孩脸上,然后一指头,一指头的数落着自家女儿,“小娼妇,卖不出去的东西,你瞎了,不知道躲开!”
女孩本就被吓着了,这时终于嚎啕大哭。
妇女边打边骂,“我叫你哭,我叫你哭,死不去的狗东西”。
狗娃只不过说了一句大娘,又被劈头盖脸的骂回去,“少在老娘面前装,小比崽子,你别走,老娘和你没完”。
“你这妇人怎么不讲道理啊”。旁边的有人看不下去了。
“关你这个老屁眼什么事,回家等死去吧”。
锦衣汉子见不得泼妇骂街,眼神示意自己身边的人。
一个壮汉不由分说,一把封住妇人的衣领,脸色凶狠,“再多一句话,我叫你全家不得安宁”。
妇人看清了来人,骂出的话咽下了下去。
“给,这是一吊钱,够你家那个酒疯子喝不少了,再敢乱说话想讹人,你知道我的厉害”。
妇人收起钱,对着壮汉假笑,转头拉着自己的女儿,恶狠狠的瞪了狗娃和夜天一眼。
夜天用眼神制止了狗娃想要理论的冲动,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答复。
锦衣汉子笑容亲切,“让贵客见笑了,感谢这位少侠出手相助,力行上下感恩五腑”。
夜天听得这位自称是力行的中年男子说话,便跟着抱拳回礼,“恰逢其会,也是侥幸才能制服这头畜生”。
“少侠何必过谦,我李某人最是佩服有本事的人,如蒙不弃,待这边事了,由我做东,为兄弟接风可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间,衙门的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