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这两个姑娘你带走吧,银票我就不要了,刚刚劫了两千两纹银,不缺这点,再说了,都是朋友,谈钱就俗了,王三,刘五,把两个小丫头拽到马车上让素贞姑娘带回去!”
“是大哥——”
关猛一听颜夏的大哥杀了三百多人,手都差点没握住刀。
他满打满算也才杀了三十人而已。
看来那位凤梨兄是个狠人。
加上颜夏怪异的行礼,他以为这是青城山的规矩。
于是也学着颜夏的手势,回礼。
两个人都一手比着六,一手比着七,高举过头顶。
模样滑稽的不行。
“太谢谢你了,不知兄台叫什么,若是肯告知于我,那我必定将兄台的大名谨记于心。”
颜夏看着关猛的傻逼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我姓关单一个猛字!”
“好的,关猛大哥,你瞧着比我大,叫你一声大哥,不介意吧?那我就先走啦,记得啊,往后来我们青城山做客,我等着你啊——”
“行,我知道了,等我找到机会,一定会去青城山的,慢走不送——”
颜夏等他说完,就上了马车。
快速离去。
一刻都没停留。
速度快到车轱辘都卷起了沙土。
“大哥,青城山在哪啊?咱们怎么去啊?”
“他娘的,老子忘记问了,你个缺心眼的,咋不提醒老子呢。”
关猛狠拍额头,力道没控制好,疼的龇牙咧嘴。
等他想拦住颜夏问清楚时,连马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罢了罢了,以后找个人问路吧,应该离这里不远。”
于是,这窝山贼,捡起藏在树林里的箱子,财宝,重新回到山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群傻缺,说什么都信。”颜夏等马车驶离危险区后,狂笑不止。
大笑声吓得马车里的两个小姑娘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应该是在哭。
“哎哟,把她们忘了,谨于啊,你好好驾车,我进去安抚下她们。”
“好,小夏姐你放心。”谨于也笑弯了眼睛,小夏姐可真顽皮~
“呜呜呜——”
见颜夏进来,两个姑娘害怕的往后直缩,她们的手和脚被绳子绑的紧紧的,两个嘴巴也塞了麻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们别怕,我刚刚是哄骗那群山贼的,我是双桥镇的颜掌柜,是开糕点铺的,你们身上有没有伤?等回到镇上,我先送你们去医馆吧,别怕了,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颜夏帮她们解开绳子,又取掉她们嘴里的麻布。
“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去官府,让官差把你们送回去,钱财乃身外物,大概是讨不回来了,能平安回家就好,不怕了啊,我不是坏人,你们放心吧。”
颜夏的声音很柔很轻。
抚慰了两人的心。
她们停止哭泣,身躯也不再抖动。
“谢,谢谢颜掌柜,可是我们没有家了,主子们已经被杀了............”
一位胆子稍大些的姑娘率先开口。
听她断断续续说了许久,颜夏总算知晓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两个姑娘是宁州城,白地主家的丫鬟,白地主前段时间去世了,他唯一的儿子白锡岩变卖了所有家当带着家人、仆从去往江南县求学,白锡岩是个童生,放心不下寡母独留家中,便一同上路,因为马夫不认识路,所以在山里绕了许久,直到天色大黑还没出山,碰巧又遇到山贼了。
这下好了,马夫,白锡岩,白夫人,以及三个家丁一个管事全部被杀了。
只留下她们两个姑娘。
偏偏两人又是小时候逃难来的,家里人都死绝了。
“我问个私密的问题,你们如实回答我,这有关你们的以后。”颜夏声音放的很低。
见两个姑娘点了点头,她才开始问。
“那些山贼有没有玷污你们?”颜夏表情严肃,两人衣衫不整加上刚刚山贼头子的话,她不得不往这处想。
“呜呜呜呜——”两人并未回答。
一起捧着脸大哭。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颜夏有些唏嘘和难过。
“别怕,我不会告诉旁人,只是,若不想生下那山贼之子,我建议你们提前喝药。”
这里也是有避孕药的。
都是些大寒之物,比如红花,麝香等物。
可避孕的同时,也会不小心绝育。
以后很有可能子嗣艰难。
反正她话带到了,怎么选就看两人了。
至于剿匪什么的,估计是不可能的,首先官府的兵力不足,加上山贼常年混迹于山上,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地形,除非展开地毯式搜索,不然根本抓捕不到。
而偏偏所有县衙,都没那么多官差。
如果朝廷不剿匪。
那没人能剿。
与其把希望放在官府那,干脆紧闭嘴巴,绝口不提被玷污的事。
不然世间的指责可能会让两个姑娘就此崩溃。
事实就是这么残忍,明明她们是受害者。
颜夏也无力改变,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马车总算回到双桥镇。
这个点城门已经关闭。
想要进城,只能等到早上,或者,有熟人。
恰好颜夏就是后者。
她不过露了个面,官差就把城门打开了。
穿过城门时,颜夏给两个开门的官差,各丢了二两银子,让他们买酒喝。
小恩小惠,有时候能起到大用。
此时的街道早已空无人烟,马车行驶的速度十分快,停在一处医馆外,四人下了马车。
这家医馆是镇上唯一一家白天黑夜都开门的。
晚上医馆有学徒看守。
小病小痛的,他就给看了。
碰到棘手的,才会去后院叫醒郎中。
“谨于,你就在这候着吧,我带两个姑娘进去就行,你要是困,也可以先回去睡觉,宅子离得不远,我走一截就到了。”
颜夏没让谨于跟着进去。
“没事小夏姐,我不困,我就在这等你。”
听他这么说。
颜夏也没劝了。
三人走进医馆。
里面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灯。
见有人进来,靠坐在椅子上的学徒立马起了身,丝毫看不出他刚刚在打瞌睡。
“劳烦您帮忙给这两位姑娘看下手臂上的擦伤,还有她们手上的勒痕,需不需要涂药膏?我瞧着有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