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婆婆交代的事,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正当她重新挂起笑脸,想再说点好话时,颜夏的亲哥哥竟然来了。
只见颜春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到颜夏面前。
“小夏,听说你和离了,哥哥来看看你,是不是这个婆娘在欺负你?你告诉哥哥,我来教训她。”
颜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整懵圈了。
她好像已经离开陈家一个月了吧?
都住在一个村子里,这颜春是用的3G网络吗,延迟一个月才收到消息?
“你没事吧?装什么好哥哥的人设啊?有屁快放!”
颜夏对他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了。
吸着颜家的血赌博,有好前程不去拼,从小就欺负原主,他的儿子也靠着原主的‘卖身钱’启了蒙。
虽然祸头是原主的娘。
可享用的不正是颜春一家子吗?
突然上门,估计颜春又没憋什么好屁呢。
“你!”
“小夏,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怪不得陈家容不下你,罢了,你是我亲妹妹我只能忍着了,最近听说你卖了不少野味,身上有些银子,这样,你明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带点粮食和肉回家看看爹娘,娘日日盼着你回去,不是哥哥说你,日子过好了,也不想着拉扯拉扯娘家,那陈家欺负你,你不知道回来找哥吗?”
回去找他?
原主没找过吗?
在她第一次被陈李氏用柴火棍打的遍体鳞伤时,原主跑回娘家求助。
结果孙应云只说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把她赶走了,连屋子都没让进。
原主的亲哥呢,那时候正搂着胳膊靠在门口看她笑话呢。
现在看她有钱了。
倒是学会做好人了。
可是晚了!
原主已经死了!
“谁欺负她了,你别瞎说,女子嫁出去,那就是婆家的人,哪有帮扶娘家的道理,我看你是瞧见颜夏兜里有银子,才上门的吧?真是好笑,她都和离一个月了,你知道她日日去镇上却不晓得来看她?说那鬼话谁能信似的,颜夏,别听你哥忽悠,你娘家要是疼你,会把你卖到陈家吗?你以为娘之前为什么要打你,五两银子啊,娘这是心疼银子呢!”
朱小花生怕颜夏被颜春忽悠了。
那孙应云是出了名的扒皮婆娘,颜夏要是回娘家,兜里的银子能保得住?
指不定她亲娘说几句软话,就将银子全掏给她呢。
那可不行。
银子是陈家的。
她大孙子还要启蒙呢。
家里真的一两银子都没了。
必须要把颜夏哄回去。
“有你什么事?多嘴的婆娘,欺负我妹妹就算了,你还想欺负到我头上?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个狗日的!”
颜春本就是个混不吝的。
他哪会站着让朱小花骂。
这下好了。
狗咬狗。
两人吵了起来。
颜夏站在一旁看戏。
正当两人快要打起来时,一股浓烈的臭味从身后袭来。
“让你们嘴贱,敢说娘的不好,你们都吃屎去吧,下三滥的货——”
只见她的大儿媳,石小荷拎着痰盂,猛然朝朱小花和颜春两人身上泼去。
“嚯——”
颜夏惊的轻呼。
她儿媳这么猛的吗?
还以为她是乖乖小甜妹呢,竟然是无敌霸王花!
早知如此她刚刚还忍个球啊。
不如把朱小花大骂一顿解解气。
“啊——”
“天杀的小贱人,竟然敢往我身上泼粪,老娘要杀了你——”
朱小花还是破功了,只见她浑身沾染着屎尿,一坨浓稠的大便挂在她的头顶,像极了懒洋洋。
“小娘皮,老子抽不死你——”
颜春也没好到哪去。
他刚刚嘴巴是张着的,屎尿都跑他嘴里去了,把他恶心的饭都吐出来了,吐的地上一大滩,碧绿的野菜糊糊伴随着黄色的屎尿,掺和在一块恶心极了。
此时两人又臭又狼狈。
他们双眼猩红,脸上甚至涨出了青筋,暴怒的朝着小荷袭去。
颜夏哪能看戏呢,她快步挡在小荷的面前一脚一个把两人踹出老远。
“啊——”
“啊——”
两道惨烈的叫声同时响起,朱小花和颜春被踹到了不远处的地里。
他们的屁股都快摔成四瓣了。
一时半会都爬不起来。
足以见得颜夏刚刚用了多大的力。
“娘,我,我是不是鲁莽了。”
缓过神来的小荷,才回忆起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天呐,她明明在院子里偷听的,怎么没忍住出来了呢。
肯定是听到这俩人说着娘的不好,一时上了头,刚好她今天屋里的痰盂没倒,抓着痰盂就朝两人泼去了。
这下完了,惹大祸了。
娘不会怪她吧....
“没事,娘的小荷真能干,瞧瞧,这痰盂倒的多干净,去小溪边洗洗吧,这边你就别管了,桂花,你陪着小荷一起去。”
颜夏扬起笑脸,小声哄着儿媳。
生怕她以为自己生气了。
“好...”
石小荷松了口气。
娘没生气就好。
于是姑嫂二人离开家门口去小河边清洗痰盂。
颜夏走到朱小花和颜春的跟前。
她离了足足有一米。
掐着鼻子说道。
“你们俩回去吧,以后别来我家,我颜夏从此没有婆家更没有娘家,我的家就在这里,我的家人也只有我的孩子们,别再厚脸皮来找我了,好话只说一次,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们吵架,自己爬起来滚吧。”
说完便进了家门,再也不回头。
而地上的两人缓缓爬起,火气也被屁股带来的痛感掩盖,他们没了拉拢的心思,各回各家。
晚饭时。
颜夏一家欢声笑语,一点都没被刚刚的小插曲所影响。
“小荷,今日你受惊了,来多吃点饭,晚上让桂花陪你睡吧。”
“不用了娘,我没事,金福明天就回来了。”
小荷连连摆手。
她又不是小孩子,哪可能因为这就吓到了。
只是晚上睡觉时,石小荷摸了摸身旁的枕头,还是有些失眠了。
嫁进来数日,她还是第一次独自睡觉。
也不知道金福在镇上吃的啥,有没有吃饱,晚上能不能睡的香。
而被念叨的金福躺在铺子的杂物间。
连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