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其中有假?”
“我若所料不错,这山本亦非等闲之辈,分明是在借刀杀人,欲将海贼悉数掌握在手中!”
姜越更惊,旋即怒道:“区区东瀛跳梁小丑,竟敢辱我!父王,孩儿愿往夷洲岛,定叫山本死无葬身之地!”
姜晗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如今林铿等人身死,我们再无内应,如何能与其争锋?”
姜越悲愤无比。
“该死,我们苦心经营至今,竟被小小倭寇取而代之,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啊!若是当初留着江东文官,怕是还有希望!”
“成王败寇,莫要再胡言乱语。江东文官不受控制,其与我等,形同山本与林铿,如何能留着?”
“那咱们现在该当如何?”
“收拾东西,去京城!”
“京城?父王,您真是糊涂了,咱们理应亡命天涯才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无处可逃,向陛下认错方才是上策。”
“可是朝廷那些人......”
“无妨,有人会为我们说情!”
另一边,山本回到夷洲,马不停蹄开始整顿。
凡是不听其命者一一杀之,并依旧扬言,自己效忠颖王,定会助海贼们飞黄腾达。
一干人等消息闭塞,并未听到传言,当即信了。
山本手下问道:“头领,既然万事俱备,为何不直接让那位大人率领水师前来?”
山本指向北面。
“大夏正在训练水师,若是与我军正面一战,谁胜谁负未尝可知,哪怕我等胜了,亦是惨胜,夷洲距离东瀛甚远,如何守的住?”
“为今之计,应当按兵不动,等待战机,只有大夏水师覆灭,方才可将夷洲收入囊中。”
山本心有余悸。
若真个一时冲动,让水师前来,恐怕定会一败涂地。
还好自己较为冷静,并未上当。
余杭,江东行省布政使府邸。
见姜堰回来,梁铮笑着行礼。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又败海贼,立了大功。”
姜堰却依旧神色淡然。
“本将军原本以为山本定然按捺不住,不想其竟十分冷静,在我预料之外,看来遇上高手了。”
梁铮恍然大悟。
怪道大人闷闷不乐。
如此说来,计划已然落空,自然失落。
“大人不必自责,您与殿下个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区区倭寇,不足为惧。”
姜堰哭笑不得。
“山本此举虽令人耳目一新,到底不过小孩子过家家,实难令人提起兴趣。”
“莫非大人已有计划?”
“你道本将军为何一直不动颖王?”
梁铮先是一愣,旋即瞠目结舌。
“莫非您早就料到此事,待颖王无以为继,便可利用其求生心理,引杨开怀来助,再做打算?”
“堂堂庶吉士,焉能做出这等不雅表情?”
梁铮苦笑连连。
非他不顾身份,实是因姜堰此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大人,不知您这等城府,是从何处学来的?”
“哪有什么城府,不过是留了条后路罢了。不论其聪明与否,综合当下时局做出有力抉择便可。”
“下官谨记。”
“话说成亲之事,你筹备的如何了?”
梁铮思虑了一番,回答道:“也就这几日了。”
姜堰哭笑不得。
“为国操劳乃是好事,但婚姻亦是大事,不可厚此薄彼。”
“是。”
“既然如此,本将军便晚走几日,喝你个喜酒。”
“下官不胜荣幸!”
梁铮十分激动。
“好了,你忙吧!记得近些时日多募集些人手,一定操练水师!”
梁铮皱眉。
“淮南已在操练水师,莫非还是不够?”
“梁大人记性真差,竟忘了本将军刚才所言。”
梁铮尴尬一笑,“大人恕罪。”
姜堰不予理会,转身离去。
既要操练水军,又需救济百姓,还得为河道衙门分担压力,饶是江浙富饶,亦经不起如此折腾。
因此,姜堰带依婷来至盛鼎钱庄。
这盛鼎钱庄不愧为陈家所开,饶是江东萧条,依旧门庭若市,万人空巷,好不壮观!
依婷见状大喜,笑道:“大人,这下您所需钱财可有着落了!”
姜堰不置可否,径直往里头走去。
伙计忙将姜堰拦住。
“这位公子,后堂私密,不准外人进入,您有何事,与小人说便可。”
依婷怒道:“看清楚了,这位可是咱们陈家姑爷,如何能将其算作外人?”
伙计哭笑不得。
“姑娘,光天化日,您不可信口开河。”
众顾客见状,亦露出轻蔑笑容。
姜堰将依婷拽到身后,亮出信物。
“这位小哥,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有人求见。”
伙计不识玉佩,冷笑道:“公子,错了便认,何苦强撑,到时若是身份有假,怕是被人耻笑。”
依婷更为生气,若非姜堰眼神示意,早上前教训伙计了。
顾客们则冷嘲热讽起来。
“这位公子,看您穿着不似凡人,干出如此事来,于您而言不好,还是快些离开吧。”
“就是!您虽不凡,到底陈家富庶,不是您能攀上的。”
“这年头真是怪人极多,竟还有人敢冒充陈家女婿。”
姜堰顿感不耐烦,打了个手势,四名飞鱼卫走了进来。
见这四人来者不善,伙计公然不惧,抄起条凳吼道:“你们要打架不成?”
另有近十名伙计亦有样学样,将姜堰等人围住。
众顾客见状忙退出钱庄,却不离开,别着胳膊坐等好戏开场。
“最后警告诸位,若还不递话,休怪我等拳脚无情。”
一名飞鱼卫冷冷威胁。
“小子,你真当我等是吓大的?弟兄们,给我上!”
伙计们血气方刚,当即冲来。
不想,飞鱼卫更胜一筹,不过片刻间,便将几人全都制服。
门外众人惊讶连连。
想不到这四人貌不惊人,竟实力不俗!
伙计不服,厉声道:“我家老爷手眼通天,惹急了我们,小心小命不保!”
姜堰不理,径直向后堂走去。
没走两步,掌柜的闻声赶来。
因其见多识广,自知知晓面前这位器宇轩昂的贵公子绝非人间凡品,因此并未冲动,而是客气问道:“敢问这位贵客来此有何贵干?”
姜堰亮出剑穗。
掌柜的当即皱紧眉头,仔细打量姜堰。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