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望殿下慈悲为怀,以民为本,搭就小女性命!”
姜堰无奈道:“你这是在逼本宫!罢了罢了,本宫虽不情愿,到底身不由己,若以一生幸福换回一条性命,也算积德行善。”
“谢殿下!”
陈玉峰喜不自胜。
姜堰看出,此喜悦无关名利,乃是由心而发。
想来太祖高皇帝亦是一位传奇人物,不然陈家定不会世代忠于姜家。
“陈玉峰听命!”
“草民在!”
“命你全权负责河道衙门分设武陟一处事务,凡人事任免、粮草筹集等事,无需上奏,自行决断。”
“另命睢阳卫、汝州卫、颍川卫听你调遣,不得有误。”
前言好说,后话另有目的。
这三卫乃是杨系苦心经营,地位形同弘农卫,给予陈玉峰,乃是命他好生调教,收归己用,届时亦能用来压制依附陈家的众人。
“殿下放心,草民定当不辱使命。”
“你回荥阳收拾一番即刻上任,本宫前去与徐英打个招呼。”
“草民遵命。”
陈玉峰离开后,姜堰又命飞鱼卫叫来高扬。
“末将中军都督府南阳卫指挥使高扬,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高扬,荥阳一战,你居功甚伟。擢即升任中军都督府都督,即刻上任。”
高扬大惊。
“殿下,末将不过一介指挥使,权势不比陈将军,如何能够胜任?”
不等姜堰回答,高扬会心一笑。
刚才姜堰之言太过出其不意,以至于高扬竟未曾觉察。
正因自己权势不比陈氏,这才可胜任此职!
若真将军政大权交与陈家,届时中军水火不浸,定会出事。
自己根基较浅,极易控制,因此便可用来压制陈氏,哪怕生出变故,也好对付。
“末将遵命!”
姜堰满意点头。
高扬到底是个聪明人。
知晓自己用意。
紧接着,姜堰召见陈玉山。
“末将中军都督府信阳卫指挥使陈玉山,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姜堰背过身去,冷然道:“听闻陈将军部下入荥阳城后竟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可有此事?”
陈玉山忙道:“殿下明察,那等士兵末将已然处决。”
“如今本宫正在用人之际,治军不严之罪便留待以后再说,若是还有此事发生,本宫定斩不饶,下去吧。”
“末将告退。”
见陈玉山背影瑟瑟,萧蔷疑道:“此战陈将军亦有功劳,您不赏赐也就罢了,为何如此?”
“陈家已与皇家联姻,这便是奖励。因此敲打一番,十分必要!他与陈玉峰虽是兄弟,然二者天壤之别,陈玉山不好控制!”
萧蔷点头。
之后,姜堰率众人来至徐英下榻之处,不过一处破败小院罢了。
徐英听闻,连忙出门迎接,不顾地上脏乱,当即跪下行礼。
“微臣......”
“罢了,起来吧!”
“谢殿下!不知殿下亲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少说官话。本宫已替你寻来一位能人,名叫陈玉峰。”
“开国公爵之一陈贤后人?”
“还算有些见识,不日本宫便与其女订婚。”
“可是萧氏那边......”
萧蔷不情不愿道:“徐大人放心,家姐、家父十分支持,为天下计,牺牲幸福又有何不可?”
徐英这才放下心来。
“我父皇圣旨已到,命本宫巡视江南,黄河一带你与姜承一定上心,还有柳桓,遇事不决,尤其河道事务,不可独断专行,定听其言!”
“微臣遵命。”
徐英高兴不已。
北方受灾,关陇、冀州多少受到波及,豫州自不必多言,并无余粮。
若抢文武官员,杨系便有机可乘。
因此若得富庶江南相助,胜算更大。
“对了。”
姜堰叫住徐英。
“萧蔷便莫要跟着去了,你派人护送其与婵儿北上回燕京。”
“回燕京?”
萧蔷忙摇头如拨浪鼓。
“殿下,您答应过小女子不让小女子回去的。”
“本宫亦不愿如此,奈何世事无常。你回到家中,大肆宣扬本宫作恶多端一事,届时必有人联系,本宫保证,不出两月,你定回京城!”
“殿下当真?”
“自然当真,回去吧!”
“小女子遵命。”
哄走萧蔷,姜堰尚不可直接上路,前往荥阳。
荥阳知县林子良不知所踪,因此华坤暂代知县职务。
因有两战,城内十分混乱,因此姜堰特将其留在荥阳。
入城之后,姜堰见民生稍复,百姓恢复些许生机,略感欣慰。
寻了个茶楼,姜堰坐下,点了些点心、茶水,将小二拉来询问。
“听闻荥阳城历经两战,怎的表面看来,似是与寻常一般无二?”
“客官有所不知,荥阳城知县已被太子殿下换了,那人能力不凡,这才有了今日。”
“太子?听闻其屠杀贤良,实非明主。”
“贵客此言差矣!若非是那杨开怀,荥阳城何苦两度遭殃?殿下不过是被那一干文人冤枉罢了!”
“原来如此!只是听闻新任知县乃是前任开封府知府华庭族弟,出自华氏,为何兄弟截然相反?”
“这个小人便无从得知了。据说华氏无依无靠,只得投奔太子,这才尽心竭力。”
“尽心竭力?敢问死伤百姓如何抚恤?”
“小人有一邻居死于乱军之中,官府给了二两银子。”
姜堰便摆手示意小二下去。
虽说因守城缘故,粮草消耗不少。
可金银珠宝尚在,城中百姓死伤,姜堰亦知大概。
若华氏竭力帮助,定不会如此,看来他们依旧怀有私心。
吃完点心,姜堰道:“命荥阳知县华坤来见,告诉他,务必隐藏身份,只当常人便好。”
“遵命!”
不久,华坤衣着素朴而来,见了姜堰欲要行礼,被姜堰拦住。
“连日不见,华大人愈发意气风发了。”
“殿下过奖,若非您提携,微臣如何能走到今日?”
“是啊,大夏子民何止千万,有人平步青云,有人性命只值二两,果然时也命也。”
华坤大惊,忙道:“殿下何出此言?城中百姓安抚等事,微臣已然办妥,想来应是底下人......”
“底下人贪污腐败,你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