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头领恕罪,在下实无此心,这就要走了。”
姜堰以退为进。
他们上山,乃是有所需。
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一定伪装至丝毫不在意,方才能打消众人疑虑。
“莫非你还在介意此事?大丈夫何拘小节,这样,让这一干人等向你道歉,你看如何?”
“头领说笑了,在下人微言轻,哪里敢于此地发飙?”
“看来真就介意!不若如此,你几人拜在我门下,定叫尔等吃香喝辣,再不流亡,如何?”
姜堰摇头道:“谢头领好意,在下去意已决,望头领成全!”
言罢,姜堰转头便走。
东海龙王大怒。
“来啊,给我将这几人围住!”
院外喽啰听命,当即涌入大厅,将姜堰众人包围。
姜堰拔刀,冷然道:“头领,这是何故?”
东海龙王不理姜堰,厉声道:“给我将这几位请入偏院,一定严加看管,不许逃离!”
“是!”
于是,姜堰“无奈”被众喽啰带走。
大厅之上,二楼。
一位耄耋老人透过一个小孔洞悉一切。
不一时,东海龙王大笑而来。
“寨主,这几人真是难得的好汉,听喽啰说,哪怕偷袭,亦伤不得他们分毫。”
“此事老朽已知。”
“寨主,您为何不高兴?”
老人冷哼一声。
“大夏境内,草寇无数。独龙翔山拉起一支上千人马,你道为何?”
“自然是寨主忠义当先,选贤任能!”
老人摇头。
“落草为寇,形同造反。若不小心谨慎,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寨主多虑了,自我等落草以来,官军从未发兵攻打,中军都督府更是已被我等买通,半点风吹草动,我等便知,因而寨主不必担心。”
“但愿吧,只是近来我常作噩梦,不可不防,那几人底细一定调查清楚,凡人中龙凤,皆系不凡!”
“是!”
偏院。
虽说东海龙王将几人囚禁,却是软禁,且好吃好喝伺候,与出差度假一般无二。
然而众人却无心吃饭,谁知桌上那肉菜是否乃是人肉?
不仅如此,众人还有些反胃。
一想到桌上可能是人身器官,便不敢待在屋中。
唯独姜堰,坐在主位大口喝酒。
赵凌忠忍着干呕之意凑来道:“公子,您为何如此,岂不是在折磨自己么?”
姜堰冷笑道:“你真当本公子傻呢?身为贼寇,往往青黄不接,寅吃卯粮,吃人肉岂不是家常便饭?”
“公子之意原是如此,只是我等如何能......”
“吃不下便往身上抹些散散味,并挖个坑卖了,一定要做个滴水不漏!”
“得令!”
赵凌忠忙招呼人照做,不一时人人身上皆是肉味,独独姜堰整洁清新。
“公子,您不来些?”
赵凌忠推来肉菜。
姜堰摇头笑道:“本公子乃是尔等之主,如何能轻易食用人肉?”
“也是,公子心思真是缜密。”
“你也应当学学,不可有勇无谋。”
“得令!话说公子,那寨主若一日不归,莫非我等便苦等一日不成?”
“寨主此时应正在龙翔山上,只是他老谋深算,不愿露面罢了。”
赵凌忠甚是不解,姜堰乃是从何得知?
却不敢多问,只好把肉菜收回去。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姜堰正闭目养神,忽的有人闯进,姜堰睁眼一看,乃是东海龙王。
“几位,睡的可还好?吃的可还习惯?”
“都是绿林中人,装什么蒜?本公子锦衣玉食惯了,如何能吃人肉?”
姜堰此举,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因而东海龙王并不惊讶,忙道:“龙翔山周遭土地贫瘠,荒芜千里,公子先请将就一下。”
“将就?本公子不愿将就。”
“那好,你跟了我,便叫你不吃人肉,只吃飞禽走兽,如何?”
姜堰当即摇头。
“你真就油盐不进?”
东海龙王面露怒意。
“并非油盐不进,只是尔等待客之道实在不敢恭维。”
“此话怎讲?”
“寨主现在何处?”
“外出办事,并未归来。”
“那便等寨主回来,你我再谈。”
东海龙王十分生气,却强忍怒意,转身离去。
刚一出门,当即抓来一个喽啰,一脚踹在地上,疯狂发泄。
喽啰自然知晓东海龙王这是何故,忙道:“头领莫打了,小人有一计,定能既帮您试出这几人底细,又能将其收入麾下!”
东海龙王当即停手。
“何计?”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东海龙王恍然大悟。
中午。
东海龙王领着一个风韵犹存之女入得偏院。
“贤弟,此地贫瘠,为兄无礼相送,此女便任由贤弟处置。”
言罢,不给姜堰回绝机会,当即转头便走。
没等东海龙王离开,女子当即搔首弄姿。
“哎呦喂,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想来不是凡人,快快快,我们快行周公之礼!”
东海龙王刚要关门,当即哭笑不得。
“前日未见这女子如此,没想到竟与我贤弟志趣相投,真是一件趣事。”
屋内,姜堰见这女子生的还算有几分姿色,便道:“女子自小三从四德,为何你竟如此?”
“公子何出此言?奴家并非大家闺秀,自小被养,人称瘦马,早不知三从四德乃是何物,如今天色尚早,快些来吧!”
那女子凑来,手已不老实。
姜堰一把将女子推开。
“我说东海龙王为何将你赠予我,原是个彪子!滚!”
女子当即泣不成声。
“公子,您何故如此?”
“马上滚,不然本公子定叫你尸首分离!”
言罢,姜堰当即拔剑。
东海龙王就在门外听着,闻听此言,当即破门而入,厉声道:“贤弟不可!”
进得大厅,东海龙王一面招呼喽啰将女子带走,一面来至姜堰面前。
“贤弟何故生如此大气,实在不值,快且平息!”
“兄台有所不知,在下自称英雄豪杰,焉能如此苟且,令人耻笑?”
“是是是,贤弟所言极是,是愚兄唐突了。”
又安慰了两句,东海龙王离去,刚一出门,便将先前说话那喽啰拽来。
“你这计策为何竟毫无作用,是不是在戏耍本统领?”
“统领错怪小人了!敢问那位英雄先前是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