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飞本想投降,仔细一想,怕再中计,当即道:“你是何人?”
“放下武器!”
那人丝毫不理。
草上飞似是想到什么,忽的大笑。
“我已了然!你手上人不多,便不敢正面攻山,特意放我手下回山,摸清路烧了寨子乱我军心。”
“又在必经之路设伏,想要瓦解我黑风寨,休想!”
忽的有人冷笑一声。
“对付尔等,本公子犯不上如此。”
“诸位既不放下武器,看来是要死战到底了。”
“杀!”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杀来十几人。
见人数不多,草上飞当即笑出声。
“弟兄们,他身边有两位绝色女子,此战若胜,本寨主定叫尔等一亲芳泽!”
众人群情激奋,当即杀去。
不想竟一触即溃!
他们不过是些山匪,手上兵器不过乃是农具,又因饥饿面黄肌瘦,且未经训练,饶是人数众多,却哪里是飞鱼卫对手?
况且飞鱼卫不求全歼,只图击溃,直奔草上飞而去,谁还死战?
见此一幕,草上飞大惊。
“慢着,我降,我降!”
“晚了!”
话音刚落,一支冷箭射出,草上飞肩部中箭,恰好这时一名飞鱼卫已杀至近前,一刀将草上飞斩首。
其余众人见大势已去,跑的跑,降的降,姜堰不过略施小计,便将黑风寨攻破。
毕竟不是处处梁山,人人武松,飞鱼卫又身经百战,胜过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被俘之人约有二十,哪里还有先前那等凶神恶煞模样,早乖巧的似猫狗一般。
“这位公子,我等也是苦命人,饶了我们吧。”
“求您了,饶了我们吧。”
姜堰背过身去。
“本公子给过尔等机会,奈何个个不愿降服,且本宫见山寨中到处皆是人肉,尔等不仅劫财,竟还害命,容你们不得。”
“杀。”
飞鱼卫自然不会怜悯这一干人等,当即上前动手。
婵儿见状,忙要拦,被萧蔷一把拽住。
“此类人已无可救药,若放他们生还,不知有多少良家子女遭他们毒手,善良是好事,然而佛亦有怒目金刚,不可慈悲无度!”
婵儿只好不言。
人杀完后,姜堰见山寨中火已灭,便道:“走,山寨一瞧,本公子倒要看看,这帮山匪藏了何等好物!”
不搜不知,一个个穷的老鼠掉泪,唯一的资产恐怕便是那些人肉。
至于女子,更是不见踪影。
毕竟好看女子怎会路过此地?
况且大灾之年,好看亦变得不再好看了。
姜堰见找不到好东西,便转身要走。
这时,忽的一名飞鱼卫跑来禀报。
“公子,大厅下发现密道!”
“有无稀缺物件,银两也行!”
“并无,只是关了个人。”
“带过来!”
飞鱼卫便将一位五花大绑之人带来。
这人不似灾民,生的油头大耳,着了锦衣华服,眼中十分惊恐,疯狂摇头。
“王知府,您怎么在这里?”
许七六见状,忙上前松绑。
“他是王恩源?”
“回公子,确实如此!”
姜堰见状,忙上前道:“你失身此地已多久了?”
“关你何事?我乃是大名府知府,朝廷命官,你竟敢似审问犯人一般审问本官,是何居心?”
王恩源知晓众人乃是良民,官架子当即有了。
飞鱼卫拔出绣春刀,当即架在王恩源脖子上。
“你们若敢动我,朝廷饶不了你们!”
眼看王恩源死鸭子嘴硬,姜堰冷笑道:“此地空无一人,你若死于大火,谁会追究?”
王恩源想都没想,当即答道:“回这位公子的话,小人并未记着实际日子,约莫有个百十来天了。”
“不自称本官了?”
“哪里哪里,小人罢了。”
“倘若此人失陷此地百日有余,试问乃是何人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维稳大名?”
萧蔷脸上写满疑惑二字。
其余人亦有些惊讶,独独姜堰并不惊讶,反倒冷笑连连。
“许七六,王大人近些时日露过面没?”
“还真没有!”
“那便对了!”
“公子,对什么了?”
不仅众人一脸懵,就是王恩源本人,也被说愣。
“本公子问你,你是如何被劫的?”
“当日小人应邀青楼一叙,半夜喝了个酩酊大醉,正兴间被人套上麻袋,醒来便至山中。眼见劫匪要杀小人,小人便告知他们,小人是江南富商,家里有钱!”
“你为何不说自己是朝廷命官,莫非怕他们杀你泄愤?”
王恩源尴尬一笑。
“他们言称往来江南时日太久,小人便告诉他们,一月内家里人必来大名,届时可将小人当做肉票,他们这才没杀小人。”
“后来小人故技重施,拖延至今。”
姜堰补充道:“你被绑乃是其他人所为,他们将你丢出城外欲曝尸荒野,不想被劫匪捡到,这才有了这一出。”
“其本来目的,实为窃取你知府之位!”
众人皆恍然大悟。
“怪道知府近来如此为国为民,原是换人了。”
姜堰眼神冰冷。
还以为大夏尚有好官,不想竟是个假冒的。
“可恶,竟敢假冒本官,本官定要......”
“许七六,本公子问你,三月前,这王知府对待大名百姓如何?”
许七六嘿嘿一笑,并不说话。
“本公子已知!”
“来啊,将其关回地牢,留下两日干粮,绑起来,不得令其逃脱!”
“公子,您不能这样,公子......”
眼见王恩源被带离,许七六忙道:“公子,他可是知府!”
“慢说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是内阁首辅杨开怀亲自至此,本公子也公然不惧!”
许七六再不敢说话。
反观婵儿,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怪道有人殉情,如此男儿,谁能丢他一人前往阴曹地府,独自苟且偷生?
休息了一夜,次日一干人等继续进发。
这回顺了许多,再没见什么劫匪。
萧蔷高兴道:“看来传言有时也非真的嘛!”
姜堰冷然道:“黑风山被灭,他们自然以为官军要来剿匪,早不敢露头了!”
“原是如此,这帮劫匪胆子真小。”
“那是自然,手中连趁手兵器都无,如何能与官军正面较量?他们落草为寇是为求生,并非送死。”
萧蔷这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