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看这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你和永顺侯府有亲?”
“是啊!”男人说的越大声,在香兰看来就是越没有底气的表现。
其实在难说,是他在侯府有亲戚后,香兰心里刚才那点担忧就彻底消失了,
他一个沈家的下人,能在侯府有什么亲戚,最可能对方也是侯府的下人。
“你的亲戚是谁?”香兰问。
“我家表妹。”男人说的十分自豪,“她可是侯府内院管事,我家自我姑姑开始就在永顺侯府做事,到我表妹这一辈,我家在侯府也算有些人脉了。”
听到对方只是内院管事,香兰简直想翻白眼了。
就这?
她家小姐还是永顺侯的女儿呢,她说了吗?
她不能说。
不过,不说小姐,就是赵管事,也比他那什么表妹强上不少。
“一个管内院的下人,她是能和永顺侯说得上话,还是能和世子说得上话?”香兰说,“今日我不叫你的冒失,你若还要纠缠,就等着你那位京城的表妹,亲自来给你讲道理吧。”
这回香兰要走,中年男人不敢拦了。
他后背就惊出汗了,对方到底什么来头,说到永顺侯府都不害怕。
他看着香兰的背影,摸不准对方是吓他,还是她主家的身份就那么不好惹。
中年男人回想着刚才对方说话的语气,那声音听起来就不是强撑啊,明显很有底气啊。
这可怎么办?
香兰那边,周明把人送到胡同口,看那中年男人没有跟在身后,周明趁机小声问:“咱这样不会惹事吧,他都说到侯府了,是不是跟主子商量一下比较好。”
“不要紧的。”安慰道,“主子身份尊贵,别说什么永顺侯府的下人了,就是府里的侯爷、世子来了,我们主子也不怕。”
周明到现在还不知道金玖的身份,一直以为他是个没有父母,携带巨额家产跟着管家生活的孤儿。
“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周明忍不住好奇。
“我只能说,主子身份贵重。”香兰说,“既然主子没有告诉你,那就说明咱没有知道的必要是不是?”
周明心里有点不高兴,合着这家里就自己不知道主子什么身份,听着意思,香兰还不打算告诉他。
不过这一点不高兴很快就过去了,他不过是个下人,关心那么多哦做什么,听话办事就行。
想通后,他立马就不纠结了。
香兰说:“好了,你快回院子盯着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周明坚持,“离得不远,咱们走快点,我很快就能回来,不会耽误这边的事。”
香兰笑说,“你也知道两边不愿,放心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周明强不过媳妇只好妥协,“那好吧。”
等周明回到宅子,就看到刚才那男人还愣在门口呢,“你还不打算走?”周明此刻对他半点客气也没有,直接把人丢了出去,顺手关了宅子的大门。
男人真是被扔的一屁股跌在地上,等他扶着腰站起来,心里就更加烦躁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男人真的很想大声问一句,这家主人到底何方神圣啊!连侯府主子都不怕。
男人心里琢磨着回去要怎么交代,走着走着,他看到了远处独自走着的香兰。
男人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他要去看看,这家主子现在住在哪里,到时候回了客栈也好跟主子回话。
走出秀才街没多久,男人眼看着就要追上香兰了。
可忽然眼前一黑,香兰警觉的回过头来,就看到护卫老柯正扛着一个麻袋朝她走过来,“你被人跟踪了。”
香兰顿时一慌,“是谁?”
老柯使了个眼色,两人就钻进一条没人的巷子,打开麻袋口,香兰见是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好大的狗胆,我都说到那样了,还敢跟着我!”
“你认识这人?”老柯问。
“这就是来找主子买房的人,刚才我跟他说了主子不缺钱,不会买房子,没成想这人啰嗦的很,一会儿说他主家是江南皇商,一会儿说他认识侯府的人。”
弄清楚对方身份,老柯就知道怎么办了,“行了,你回去吧,这人我找个地方扔掉。”
香兰听他说要扔掉,心里顿时恶寒了一下,“这人死了?”
“没有,我是那滥杀无辜的人吗?”老柯说,“用了迷药,睡一觉他就醒了。”
果然,如老柯所说,中年男人在巷子里睡了一觉就醒了,他一睁眼,就见到脸上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还没明白是什么,却忽然觉得脸上一热。
是一条狗,在他脸上撒了尿。
这下男人彻底醒了,狂叫着从你地上爬起来,伸叫就要去踢那条狗,可那狗跑的极快,男人又踩中了地上的液体,脚下一滑,又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男人直觉去了半条老命,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
却说香兰这边。
她很快到了家,跟金玖复了命。
金玖一边做首饰一边听,即便听到永顺侯府,心里也十分平静,“跑来跑去的幸苦你了,快回去吃饭吧。”
等香兰嫂走后,喜儿就开始说话了,“也太傻了,侯府有门远亲,还同是做下人的,就敢在外说自己在永顺侯府里有亲戚。
他那位表妹要知道他在外这样说,只怕恨不得和他撇清干系吧。”
金玖笑了一下,可很快想到刚才香兰嫂说的,那男人的表妹在侯府做的是后宅管事,只是想到这几个字,金玖脸上的笑就冷了下来。
上辈子她进侯府时,那时侯府一共有两个后宅管事。
其中一位,上辈子成了喜儿的婆婆。
就是那位说喜儿克服的恶毒婆子,最后虽是被金玖卖了,却仍觉得不够解气。
不知道那男人说的表妹,会不会就是那婆子。
“怎么啦小姐?”喜儿全完不知道这些,还问:“是不是提到京城不开心了?”
金玖摇了摇头,“没有不开心,就是子啊想首饰花样而已,你接着写你的话本吧。”
不知道那婆子这辈子如何了?若有机会,金玖真不介意这辈子再卖她一回,虽说她这辈子还没害喜儿,可她这样的人家,无论娶了哪个女子都要磋磨人家的。